9第9章(第3页)
起初被打的那位还能回应几下,被揍得鼻青脸肿且完全找不到还手机会后,双手抱头开始发出一些哀嚎,甚至是惨叫,“别,别打了,操。。。。。。”
卞靳旸不听。
尘土飞扬,周围的空气被搅得浑浊,待他揍爽了,才扯起领子把人往墙上掼,单眼皮男生被锤成一滩烂泥,根本站不稳,滑下去又被他拽起来,用力往墙上一扽。
后脑勺磕墙皮的声音清晰可闻。
但尔晨扶着墙根缓缓站立,震感传递到掌心,这可比刚刚她被撞的时候,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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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刚才那一遭,跟踪狂头上的鸭舌帽早被打掉了,五官全部显露出来,虽然挂了彩,但并没影响卞靳旸认出他。
“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他捏着对方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一字一顿念出名字:“严,浩。”
这么一提醒,但尔晨想起来他是谁了。
高一的某次升旗仪式,在教导主任的通报批评名单中,她曾听过这个名字,打架斗殴,记大过——严浩。
顺着这个记忆点,延伸出当时的一小段画面。
那个单眼皮男生,寸头,校服衣领敞开,裤脚总是比别人短一截,非常特立独行,穿什么都流里流气。在听完通报后,既不羞耻也毫无悔意,反而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对主席台竖中指,极其张狂。
后来再见到这个名字,是在校门口的公告栏,白纸黑字清楚的宣告着他被劝退的消息,原因是在课堂上骚扰女老师。
七中自建校以来被劝退的学生屈指可数。
那段时间,严浩在怀德学生圈里非常出名,本校学生称他为“七中之耻”。
当时但尔晨忙着升班考试,没深入了解过这个人,只觉得,这人家里应该很有钱,多少学生笔尖磨出血都考不上的市第七中学,他不仅上了,还如此造作,也许根本就没把读书当作出路。
直至今天,她亲耳听见严浩把勒索初中生叫做“财路”,才知道以往的想法有多可笑。
卞靳旸拍拍严浩的脸,“在学校混不下去,就来这儿撒野,谁给你的胆子?”他的语气阴沉而暴戾,裹挟着浓浓怒火,“说!”
严浩吓得直摆手,腮帮子高高肿起,说话含糊不清:“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吓吓她。”
“是她!她坏了我的事,害我没拿到钱,兄弟,我教训她也没毛病吧。”
万万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种时候,还能找理由给自己开脱。
但尔晨忍不了,立即跳出来告状:“他和勒索你妹妹的那群人是一伙的。”
听到这句,严浩才察觉说错话,脸色一白,接着又挨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下颚,痛得他偏头吐出一口血沫,双手颤颤巍巍合十。
“对不起兄弟,我不知道那是你妹妹,而且当时我也没去现场,都是那群小丫头片子——”
又是一拳。
严浩不敢再说话,不管怎样,他今天都彻彻底底得罪了这位哥,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也是在这时候,卞靳旸瞥见了不远处的折叠刀,明晃晃地插在墙壁上,严浩绷着唇线直摇头,好似在求饶。他眸色一沉,把刀和人都拔下来,“走,去警察局。”
他一手收折叠刀,一手控制严浩,扭头看但尔晨:“还能走吗?”
但尔晨小步跟到他身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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