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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奇怪了……这一幕简直出离的奇怪!
让人险些想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易容乔装,换上了她师父的脸,然后做出了这等匪夷所思的举动。
可再一看,就见一旁的班淑娴神情放空,欲言又止,仿佛已经历了太多不应该遭受的打击,真实得不像有人扮演出来。
詹春迷茫地望着眼前,竟不知道是不是还该觉得有几分快意。
她不是没见过师父吃亏,但……但从没见过他吃的,是这样的亏!
若是让昆仑地界上的其他武林同道,见到何太冲此刻的样子,恐怕铁琴先生对外努力营造的形象,将会在一夕之间崩塌殆尽。
可是,等等,她好像不应该这么想。
何太冲的形象就是昆仑的形象,她们这些昆仑弟子也是仰仗于门派的庇护,才能在外走动。
经此一遭,她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可怕的恶人谷。
詹春眼神震动之间,心中已滚过了数个想法,而这每一道混乱的思绪,都像是从这古怪土地上长出的枷锁,将她牢牢地栓在原地。
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何太冲终于结束了这间茅厕的工作后,完全没看到自己的弟子到此一般,又勤奋地走向了下一间。
“这是……”江小鱼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远处走了过来,向岑意真发出了一句问询。
岑意真回头,就见这少年人的脸上,也有着几分不难察觉的愕然与防备,像是生怕某些人为了报一报刚入恶人谷时被针对的仇,把这差事从何太冲身上又转移到他这里来。
不,这就大可不必了!
她忍不住笑了:“不是你说的吗?比起你恶人谷中的囚牢,还是我这里更适合用来看管他们,还能让他在我面前做个劳工。那我自然不能拂了你们的好意。”
她瞥了一眼江小鱼的身后,目光定格在了魂不守舍的詹春身上:“怎么说?怕我觉得两个人不够用,于是再给我送一个人来?”
江小鱼:“……”
往日都是他把别人给问倒,但这一次,竟是他在岑意真的面前,不觉又一次哑口无言。
这话听来好回答得很,但配合上了此刻何太冲怪异至极的表现,就变得从调侃,更像是一种审视。
……
“所以你就把人留下了?”
江小鱼摊了摊手:“那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本来就只是想看个热闹的,结果只看到岑姑娘又是一出大显神通,那把人留下,继续示好,还合理些。”
他这人一向聪明,先前能在恶人谷中集百家所长,现在也能又在心中默记一笔,在难以捉摸的实力面前,有些花里胡哨的心思就不太好用了。
这还是没走到江湖上去呢,谁知道谷外又是什么情况。
他还得再学学,不能为了凑热闹,把自己给折进去。
不过嘛,他反正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坏蛋,今日虽然受了点打击,表情还是比杜杀从容得多。
不像他的杜伯伯。
杜杀满面复杂,沉吟不语了片刻,这才猛地一拳头,将那只完好的手砸在了桌子上。“我本是想借着这一出,既为示好,也让她和我们的利益彻底捆绑在一起,起码在对六大派的态度上,能以昆仑派的境遇作筏,但不是这样!”
何太冲受制于人,还是以这等几乎丧失意志的方式被操纵,连掏厕所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简直是骇人听闻。
比起先前的雪凤冰王笛,这一出,显然要更为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