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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裴惊鹤虽然已经陷入了沉睡,但身体上的触感他却能够感受到并作出回应。
但他的眼皮像是被胶水黏上,意识也昏昏沉沉的,明明能够感受到自己正在被触碰,却始终无法从梦中醒来。
裴惊鹤嘴里发出极轻的闷哼,身体猛地颤了颤,身上薄薄的一层软肉也跟着连连抖了数下。
嘴里是柔软的一塌糊涂的唇,这里就像是一处饱满的泉眼,稍稍一戳就会冒出汩汩的甜水。陆烬用坚硬的牙齿咬住唇珠,舌尖在唇珠上打着转,随即灵活地撬开了裴惊鹤的唇。
更多的甜水带着浓郁的栀子花香,通过舌尖流向了陆烬嘴中,唇齿留香。
陆烬吃饱喝足,擦了擦嘴角的水痕,坐起了身。他欣赏了片刻自己的“杰作”,蜷缩着躺在了裴惊鹤的怀中。
裴惊鹤的体型比陆烬小许多,陆烬将自己的身体弯曲成了几乎半个圆,才勉强躺在了裴惊鹤的胸前。
他看起来就像是个畸形的怪物,守候在了美丽的宝藏身边。
陆烬像是不太满意,又起身将裴惊鹤的身体微微侧了过来,将他修长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腰间后,才心满意足地重新躺了回去。
就像刚出生的婴孩躺在自己母亲的怀抱中一样,陆烬张着唇,想从裴惊鹤的怀抱中汲取起能让自己生命维持下去的液体。但裴惊鹤毕竟不是母亲,并没有怀过孕,胸前虽然柔软,但什么都没有。
但陆烬也已经知足,竟也从并不丰满之处咂巴出了些许甜味。他缩在裴惊鹤怀里,怀中高浓度的栀子花香令他感到沉醉,几乎快要醉倒在了裴惊鹤的怀中。
“妈妈……”
他在裴惊鹤身上蹭了蹭,吻落在裴惊鹤的眼角、耳垂还有嘴角的痣上。
裴惊鹤后耳垂有一颗极其小的痣,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但陆烬一直站在他身边和他交流,早将他露出来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哪里有痣,哪里会比其他地方敏感,哪里一碰就会……陆烬都知道。
他还知道裴惊鹤的锁骨、手腕、小腹、腿间还有脚踝都有痣。
裴惊鹤身体上的每一颗痣都长得恰到好处,黑色的小小一颗,在洁白细腻的肌肤上看得是那样清楚,就像是在对陆烬说“亲这里”“亲这里”。
这样的盛情邀请,于是陆烬亲了。
他将裴惊鹤身体上的每一颗痣都仔仔细细吻了一遍,他又亲又啃,将周围的瓷白的皮肤都亲得紫红一片、布满了属于他的印记才停止。
虽然身体灼热的快要爆炸,但陆烬并不着急。
最令他魂牵梦萦的,他的神明,得细细品尝才能深深篆刻进心中,让他时时刻刻都能够想起,就算被再次抛弃,他也会永远恨着,永远不会忘记了。
被刻在心脏上,这样能让他每一次回响到时都能一边幸福着,一边又疼痛着。
陆烬伸出手放在了裴惊鹤眼角的泪痣上,用指腹细细描摹起他的眉眼,再然后下滑,从鼻梁落到了柔软的唇间。
陆烬的指腹在唇间停留了片刻,随后他俯身,吻在了裴惊鹤浅粉的唇上,一边亲一边伸出自己强壮的手臂抱住了他。
裴惊鹤几乎立刻就失去了全部力道,原本虚虚搭在他腰间的手滑落下来,带着些许凉意的指尖触碰在了陆烬的滚烫后背。
陆烬加深了吻,搂住裴惊鹤的腰。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如同泥泞般温柔暖和但足矣让他居于此地的狭小乌托邦,怀中结结实实的柔软手感,让他由衷地感到了安心。
那样温暖柔软,使他几乎感动地要落下泪来。
这也太可笑了。
陆烬红着眼睛,将手指缓缓掐在了裴惊鹤的脖颈间。微弱的脉搏在他手间轻轻跳动,只要他再用一些力气,就可以让他永远陪着自己,再也不分离。
“我恨你。”
“我恨你。”
“我恨你。”
为什么要抛下我?为什么每一次都要笑着和我做约定?为什么我要在冰凉的培养皿中醒来,遇见了你?
明明每次都约定好了的下次再见。
他在废墟之中等了他一天,可是他没有再出现过。
再也没有出现过。
所有人都在向前走,可陆烬却将自己永远留在了那一天。日夜想着他的小神明,任由岁月将自己打磨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