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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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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颂是在后天的一个清晨溜走的。

中间那天他哪儿也没去,待在别墅里按时下楼吃饭,虽从未主动开启过话题,面对陈骐和任韵的主动搭话,偶尔也会回复那么一两句。

陈骐看得舒心,提出早晨带着陈青颂一起晨跑,企图培养感情。

两人一前一后在山林公园的阶梯上攀爬,陈骐在前面自顾自地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到深处还有模有样地抹了把泪,却发觉身后的人一直静默不语,回头,只余空荡荡的阶梯。

他有预料到陈青颂会想方设法地走,没想到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消失。

陈骐的第一反应是找人封堵机场,理智却告诉他这样做无异于告诉整个贵阳,他儿子跑了。

现在还不是把事情闹到陈舅舅家那边的时候。

他仍存有一丝侥幸,以为还有取得陈青颂原谅的机会,放他一马,卖一人情,将来谈起为他所用一事也能分一杯羹。

反正他知道陈青颂住在何处,他的人脉遍布各个城市,想逼一个人因无法正常生活不得不向自己低头,是件无比简单的事。

于是陈骐在回到别墅之后,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告诉任锦优,去查一查和陈青颂合租的那位演员的家庭背景,父母是否健在,如果人在某天离奇消失,提前做好安置家属的问题。

第二件,联系陈青颂所在城市的多位地痞,下达通知,如遇陈青颂,在保证人还有一口气的情况下,一个字——打。

陈青颂没有坐飞机,而是买了一张绿皮火车的硬座票,从贵阳回家,33个小时,下车后还要辗转两辆大巴。

火车上异味熏天,行李挤着人,车厢连廊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农民工,孩童哭叫吵闹,男人摔牌打呼震天响。

陈青颂这两天基本上就没睡过一晚安稳觉,即使环境嘈杂成这样,他还是低着头睡着了。

窗外驶入幽深隧道,车窗上倒映出他的脸庞,安静的,疲惫的。

他好像总是过得很苦,却因为不善表达的原因,让人觉得这些苦是他可以承受的。

如果人有选择的余地的话。。。。。不,人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

…………

陈青颂是在晚上七点钟到家的,他从大巴下来后有点晕车,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去超市买了袋新鲜蔬菜,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后,却闻到一股温热饭香。

他思绪恍惚,有那么一刹那以为自己进错了家门,停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傅承灿听见开门声,穿着心爱的维尼熊睡衣从厨房走出,淡淡看了他一眼就挪开视线:“你去哪浪了,这个点回来,存心饿死我呢。”

不知为何,陈青颂开口时声音有些哑:“刚下班。”

傅承灿哦了一声:“去洗手吃饭。”

陈青颂低声说“好”,换鞋之后进屋,去厨房洗了把手,然后面对面和傅承灿坐在餐桌上。

傅承灿厨艺不佳,桌子上只有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和油菜花,鸡蛋也有点糊边,陈青颂晕车那股劲儿还没过,没什么食欲,但还是捧起碗给面子地吃了一口。

傅承灿也觉得自己做饭难吃,尝了两口就放下筷子玩手机,他想起什么似的,环视屋子一周,问:“你捡回来那只猫呢?”

陈青颂说:“生病,放在医院了。”

傅承灿也不问是什么病,就说:“还能活吗。”

“能。”

傅承灿拉长音哦了一声,他看着低头吃饭的陈青颂,微微歪了歪脑袋,感觉陈青颂好像脸变尖了一点,不明不白地笑了声:“那男的需求挺大啊。”

陈青颂差点把饭喷出来:“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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