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1页)
“我正昏迷着,你便一路背着我往外走,好容易撑到一楼大厅时,三楼我母亲的卧室爆炸了,屋梁上有木块被炸落,你为了保护我将我掩在身下,被木块砸中后脑,尽管如此,你还是履行了对我母亲的承诺,将我救了出去。”
“等我再次醒来,听医生说你已经转院了,我找了你很多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直到那天在雁拂楼楼下,送你回家不是纯粹的善心,而是想确认你是不是那个令我魂牵梦绕多年的女孩。”
“幸好,老天爷对我还有点仁慈,让我找到了你,还让你成了我宋祁年的妻子。小溪,谢谢你,谢谢你十一年前救了我的性命,也谢谢你十一年后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小溪,我爱你。”
所有的疑虑迎刃而解,所有的隔阂瞬间崩塌瓦解,兰溪的思绪还沉浸在宋祁年带来的震惊中,又被最后一句表白给弄得措手不及。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毫无预兆地吧嗒吧嗒往下直掉,宋祁年低头用指腹替她擦去眼泪,将人紧紧拥进怀里。
宋姝意说得没错,宋祁年心里确实藏着一个人,藏了很多年。
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兰溪自己。
夏柚白相亲记
周末的酒吧人声鼎沸,包间基本全被预订了,作为酒吧的负责人以及幕后的真正大老板,为了当日的营业额,没和客人抢包间,委身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合拢,将外间的喧嚣与强烈的音乐节奏彻底阻断。房间不大,平时一般用来接待重要客户,所以在靠墙的位置定制了一排深色的木质酒柜,里面存放着夏柚白四处觅寻来的好酒。
夏柚白从酒柜深处取出不久前从西子湾顺来的一瓶奔富,小心翼翼地将红色液体注入杯中,他动作略显夸张,眉梢眼角却藏不住一股孩子气的炫耀与讨好,献宝似的酒杯推到宋祁年面前。
“喏,别说兄弟不够意思,前后来了几拨朋友说想尝尝都没舍得打开,特意等着你来,可别再说我吃独食了。”
宋祁年气笑,“没见过你这么借花献佛还如此心安理得的。”
夏柚白摸摸鼻子,“什么借花献佛,你都送我了自然就是我的,现在是我在同你分享我的压箱宝贝。”
宋祁年完全没有领情的意思,“难道不是我在舍命陪君子吗?”
夏柚白心领神会,把自己摔进宋祁年对面的沙发里,眯眼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惯有的,带着戏谑的笑纹,“这么晚把你薅出来,你家小兰花没意见吧?要不要兄弟帮你给她打个电话证实一下,咱们就兄弟两个人喝喝酒聊聊天,没叫别的‘特殊服务’。”
他特意在“特殊服务”四个字上加了重音,挤眉弄眼。
宋祁年端起面前的酒,修长的手指托着杯底,轻轻摇晃,红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晃出优美的弧线,转而将杯子凑近鼻尖,深深嗅了一下,好酒的气息果然不凡,复杂而层次分明。
他撩起眼皮看了夏柚白一眼,那眼神波澜不惊,甚至有点懒洋洋的得意,“不需要。她知道我爱她爱得死去活来,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庸脂俗粉,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顿了顿,他的嘴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故意往夏柚白的跟前侧了侧身,压下声音像是与他在分享某个了不得的秘密,“她对我,放心得很。”
夏柚白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的狗粮噎得够呛,十分不满地“切”了一声,仰头灌了一大口酒,试图利用辛辣的液体冲刷掉那扑面而来的,独属于恩爱人士的酸臭味。
“你他妈就继续舔吧,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他恶声恶气嘟囔着,用最“恶毒”的语言来表达着一只单身狗最直接的不满与愤怒。
宋祁年似乎没有听见来自某个单身狗的酸言酸语,他的思绪有那么一瞬间的飘远。
自从那日在雁拂楼与兰溪说开之后,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横亘于两人之间的那层薄冰悄然融化。
她对他不再是小心翼翼地疏离,笑容里少了刻意维持的分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日渐增长的亲昵与依赖,最令他欢喜的,是卧室床头柜里,那瓶他暗自忧心却不敢多言的避孕药,不见了踪影。
这是一种无声的承诺,比任何语言都具有力量。
意味着,或许再努力一段时间,不久的将来,枫林庄的房子里会迎来一个软糯可爱的小生命,一个流淌着他和兰溪血液的孩子。
当然,这些细腻而隐秘的喜欢,他绝不会分享给对面这个正处于相亲水深火热之中的单身汉。有些东西,他情愿独自细细品味,反复咀嚼。
不过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等他们的宝宝出生,一定要让他找夏伯伯讨个大红包。
坐在对面的夏伯伯还不知道自己的钱包已经被人盯上了,他今天找宋祁年过来,本意是想找他吐一吐苦水的,关于他白天遇到的那个奇葩相亲对象。
见宋祁年一副神游天外,眉眼间偶尔间不自觉流露出柔情似水的模样,再对比自己白天的悲惨遭遇,夏柚白更是悲从中来。
他狠狠又灌了一口酒,仿佛那不是价值不菲的珍藏,而是消愁的白开水。
嗯,反正也没花他一分钱。
“喂,回神了!”夏柚白没好气地用脚踢了踢宋祁年的小腿肚,“跟你说话呢,能不能关爱一下可怜的单身狗?”
宋祁年这次很给面子的收敛心神,目光重新聚焦,配合地落到夏柚白写满“我不爽,超级不爽”的脸上,“嗯,正关爱着呢,快说说你和那位‘电线杆’姑娘的美好邂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