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1页)
赶在警车在路边停稳前,兰文斌丢下一句狠话,转身快步跑了。
让她嫁宋祁年
短短几日未见,梁恪瘦了不少,脸颊凹陷,曾经引以为傲的肌肉逐渐消失,骨架清晰可见,让人看得心疼。
隔着一层透明玻璃,听筒里是男人沉重急促的呼吸声,时间好似静止一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打破安静的是唤了那么多句的“小溪”,在那一刻,梁恪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透着疏离与陌生,兰溪的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
“哥,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涵盖了所有。
她不该为了一个房间同他哥置气,不该不顾后果跑去找纪舒南,不该放松对兰文斌的警惕,不该……
有太多太多的不该,都是她的过错。
她妈说得没错,梁恪招来的麻烦都是因为她。
梁恪徒劳地举着手,指腹刮蹭着玻璃,兰溪的每一滴泪均落在他的心坎上,心疼不已。他想替她擦去眼泪,曾经多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如今却被一扇单薄的玻璃阻隔。
“不哭了,小溪。”梁恪好脾气得像哄小孩子一样,“不是你的错,哥哥没有怪你。是哥哥太冲动,太不小心才会遭人暗算。”
遇到滚到肉一般的兰文斌,她可以神情自若,不急不燥,让他的每一拳都挥在棉花上。一旦对象换了眼前的男人,所有的冷静克制随之通通消失。
眼泪是很好的发泄途径,但他们面对面交流的时间有限,她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流泪上,更不能让身陷囹圄的男人担心她的情绪。
“哥,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
律所蹲不到程落的话,她就找去他家,她不信他会忙到连家都不回。
见她说得笃定,梁恪眼睛蓦地一亮,像濒死的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小溪,你是不是请到程律师了,他什么时候过来见我?”
兰溪微微垂下眼睫,心中的愧疚溢于言表,在梁恪满含希翼的注视下摇了摇头,“程律师很忙,我一直没见到他人。”
她怀疑程落在躲着她,但她没有证据。
另一方面,她和程落不过点头之交,倘若不肯接她哥的官司大可直接拒绝,犯不着多此一举和她玩捉迷藏的把戏。
一瓢冷水当头泼下,梁恪伪装的淡定从容一秒击垮,他扯了扯嘴角,很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一想到那未知的刑期高高悬在头顶,他又想质问兰溪为什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兰溪备受自责与愧疚的煎熬,与他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没了,梁恪瞧见她这副模样,原本质问的话,生生被堵在了口中。
梁恪竭力整理了情绪,努力放软了语气,带着丝缕哀求的意味,“小溪,哥不能坐牢。”
兰溪握着听筒的手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