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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科目对舒悦来说基本没问题,拿下基础分问题不大,让她头疼的是数学,尤其接触二次函数之后,她更迷糊了,放学后去自习室,请沈淮桉帮她补习,可是——
“一个没对,”沈淮桉在舒悦的练习卷上标出最后一个叉,把卷子推到她面前,“你都蒙C也不至于全错。”
舒悦:“……”
舒悦生无可恋地看着满卷的红叉叉,“咚”的一声,脑门砸在桌面上:“可能我和数学八字不合吧。”
消沉不是舒悦的性格,几秒后,她充满希望地抬起脑袋:“咱卷面分是150分,凭我现在的基础,怎么着也能考个100分吧。”
沈淮桉无情道:“不可能。”
舒悦:“……快考试了,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鼓励鼓励我。”
“以你现在的能力,不可能。”
“……”
舒悦装好书包,准备回家写其他科的作业。
她沉浸在数学不能及格的悲伤中,垮着脸站起来,对沈淮桉道:“谢谢你喽,我走了,拜拜。”
沈淮桉抬头望着她:“手链呢?”
舒悦没懂他的话:“什么?”
“为什么没戴手链?”
舒悦这才明白沈淮桉的意思。
她很喜欢那条月亮手链,可不知怎地,一见到它就心乱如麻,干脆不戴,让它在收纳箱里吃灰。
舒悦满脑子全是红叉叉的数学题,冷不丁冒出一句:“戴那条手链我数学可以考高分吗?”
沈淮桉怔了下,摇头:“不能。”
舒悦病急乱投医:“沈淮桉,你数学那么好,有没有什么能让我数学期中考试能及格的办法呢?”
沈淮桉闭上眼,不太想面对她这个愚蠢的问题:“我尽力了。”
“……”
——
晚上写完作业,舒悦冲个澡,吹干头发后躺进被窝里,靠着床头看沈淮桉送她的数学笔记。
将近22点,困意来袭,舒悦合上笔记本,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正要关机,严晴打来Q。Q语音通话。
舒悦接通。
话筒里传出严晴哭诉的声音:“舒悦,我爸妈今晚又没回家,他们都快一周没回家了,前天我给他们打电话,明明说好今晚回来一家人吃饭,他们又爽约!我发几句牢骚,那两口子斥责我不懂事……”
舒悦想到严晴家里的情况。
严晴父母开着一家大公司,夫妻俩是创始人,严晴家里很有钱,她的书包和文具用品价值不菲,但她没有公主病,也没什么架子,对待朋友大方又爽快。
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是,严晴爸妈特别忙,一个月回家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严晴见保姆的时间都比见父母的时间多,初中开家长会,严晴的爸爸妈妈不是请假,就是让严晴的奶奶或姥姥过来开,舒悦从没见过她的父母来参加过。
舒悦刚和严晴成为朋友时,严晴说,她羡慕舒悦能天天见到父母。
手机里,严晴对她爸妈继续控诉:“我爸妈每次见面就会问我零花钱够不够,给我塞的钱,我都花不完,我天天一个人住几百平的房子,一个人面对保姆做的六菜一汤,一点意思都没有……”
舒悦:“……”
多年后,两人上大学,严晴对舒悦说,她的室友说她凡尔赛。
作为严晴的好朋友,舒悦了解她,严晴是个直性子,不会那些弯弯绕绕,她抱怨的一切不是炫耀,是真的渴求父母的陪伴和爱。
舒悦嘴拙,不会安慰人,只能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严晴也不是来寻求安慰的,只是独自面对着空荡寂静的大房子,心里憋得难受,想找一个懂自己的朋友说说话而已。
两人通话将近二十分钟,严晴的不良情绪缓解许多,话题渐渐转向学校的趣事,聊着聊着,她突然问:“诶对了,你上个月不说攻略死对头吗?你对死对头攻略成功了吗?”
舒悦摸着腿上的粉色猫咪笔记本,犹豫了一下:“应该……还算成功吧?”
严晴记着舒悦说她和那个死对头见面就怼,追问道:“他不怼你了?”
舒悦想起放学在自习室,沈淮桉不忍直视她说出的那句“我尽力了”,摇头:“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