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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封冀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只知道封冀突然之间死了爹,亲妈不久后也被关进了精神病院,而封冀则被外公外婆送进了医院,治疗了好长时间才放出来。
封冀出院后,封冀的母亲也被家里人想办法从精神病院接了出来,自那以后封冀便继续随母亲一起在老宅生活。
直到成年执掌封氏,才彻底从老宅搬了出来。
周嘉丞大概能猜出来事情的大致走向,如果真如他所想,封冀恐怕受了不小的刺激,严重到必须住院治疗,但后续能出院应该是差不多治好了,后面他们相处的这些年来,封冀也与正常人无异。
结果现在正常人本人告诉他,其实自己根本没好全,不仅没好全,还因为自己的病态行为把男朋友吓跑了。
“那怎么办,你有和他解释吗?”周嘉丞试探性地指了指脑袋,“就是解释你这里有病。”
他说完,又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祈遇是一个看着冷淡但其实又善良又心软的人,这种人的底色温柔,两人之间又有感情基础,如果真的知道自己爱人会做出这种行为的真正原因是精神创伤的话,不大可能会毅然决然地辞职分手。
“所以你干的破事不仅被发现了,你还不解释?有一个满嘴谎言还疑似变态的男朋友活该祈遇跑,我是他我也跑。你要不是我bro我都想帮祈遇报警了。”
难得一次被周嘉丞指着鼻子骂封冀没有反驳,只是喝酒喝的更凶了。
周嘉丞又问:“祈遇辞职得你审批吧,你同意了?”
封冀木然地点头。
周嘉丞:“你居然会同意?我以为你会做出把人关起来的事情……”
封冀捏着酒杯的手动了动,低声道:“他会恨我。”
看到来自祈遇的辞职申请的那一刻,封冀理智崩塌了一瞬,情绪不出所料的失控了。
这是他成年后情绪起伏波动最大的一次,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反应就是将人关起来。
祈遇在京市举目无亲,除了那三个舍友外,最亲的人就是自己。
以他的权势财力,囚。禁一个人轻而易举。
可他同样也清楚,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他们之间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封冀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换衣上楼想找祈遇问个清楚。祈遇不在家,他便硬等了五个小时。
但他没有等来对方的心软,反而被那几滴眼泪烫的心口灼痛。
周嘉丞捏了捏眉心,开口劝道:“我虽然是你朋友,但我没有经历过你的过去,没办法彻底共情你的心情,我只能站在我的角度给你一点建议。”
“也许将伤疤剖开展示人前会让你很痛苦,很难堪,但既然是你先做错了事,就应该给祈遇一个解释。”
“他是你的爱人,不是你的仇人,你如果真的想挽回他,就不要将他拒之门外。等他连哭都不为你哭了,你们就真的完蛋了。”
周嘉丞从封冀手里将酒杯抽走,把自己一口没动的葡萄橙汁塞了过去,“我说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别喝太多酒,万一喝醉了回去可没有祈特助照顾你了。”
封冀依然沉默,可看他这回没跟自己抢酒,周嘉丞便知道,封冀这是听进去了。
可听进去归听进去,最后能不能迈过心里那道坎就不是他三言两语可以决定的了。
不过就看封冀这副伤心的快死的样子,应该不会太久。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家日咖夜酒,店里白天放着舒缓的音乐,室内灯光昏黄,白天没什么人来,整个二层只迎接了他们一桌客人。
将自己的饮料递给封冀后,周嘉丞便又给自己叫了杯椰子水,等待送餐的期间,绞尽脑汁地继续为封冀想着办法。
虽然他觉得封冀这事儿做的挺畜牲的,但他帮亲不帮理,自己亲哥们儿骂完还得帮忙,只是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封冀搁在桌上的手机便响起了铃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迅速看过去,可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并非封冀心心念念的祈遇,而是一个周嘉丞陌生的名字。
黎昕玥是谁,封冀下属?
直到封冀接起电话,他才知道,不是下属,而是乙方。
“喂,封先生,今天是周天,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您派来取戒指的人还没到吗?”
封冀一愣,这段时间他一颗心全都扑在了祈遇身上,每天都在想着如何挽回,思绪乱糟糟的,竟然将戒指的事都忘了。
“抱歉。”封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我现在马上去。”
周嘉丞见状连忙将他拉住,骂骂咧咧地道:“你是老婆没了不是脑子没了,喝那么多酒还想去开车,我看你是变着花样的找死,等着腿被撞断好跟祈遇卖惨求和好是吧?地址发给我,我去给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