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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5(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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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中行那里怎么样?”

“徐将军无事,是三营的一个小兵,已经被隔离了,与他接触过的人按照爷之前的方法,全部隔离起来观察了。”

裴淮瑾略一颔首,回头看了一眼,“去将我让你寻来的两个女护卫调来,照顾好她。”

说罢,他勉强撑着自己挺直了身子,提步下了台阶,朝门外走去。

州令府的马车缓缓驶出梧桐巷,大街上已经同昨日比萧条了不止一点,寒风刮过,枯叶乱飞,满目疮痍的街上没有一个人,只有闻连烨的士兵带着面巾在清理倒地的尸体。

马车行驶在大街上,马蹄和车轮回荡着空寂的声音。

忽然,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个人,哀嚎着扒住马车,口中不住喊着“救我!救我!”,悲怆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透过被风吹开的车帘,裴淮瑾瞧出他扒在马车上的皮肤已经溃烂生疮。

楚鸿将人一脚踢下了车,立刻有士兵过来将人绑了起来,押送至隔离点。

“如今城中到处都是这样的百姓。”

楚鸿解释。

裴淮瑾颔首,并未多言。

这一切早就在他的预料当中,所以沈知懿绝不能出来。

马车又行驶了会儿,一路上都是这般破败的景象,好像前几日甘州的车水马龙都是一场幻觉一般。

裴淮瑾手指放在桌上点了两下,忽然想起来什么,问楚鸿:

“圣上那边,可有回信?”

前几日他将秦安密谋的名单派人交到了圣上手中,也写了沈家之案如今已有证据,可重新审查。

然而一连几日圣上并未回话,这让他心里隐隐生出另一种本不该有的猜想。

果然,这次楚鸿又是回答说没有。

裴淮瑾手指顿了几息,幽暗的眸子里神色莫测。

楚鸿又说:

“方才桑布他们想来求主子一个出城符牒,被我给挡回去了。”

“你做得很好。”

裴淮瑾缓缓开口,“如今瘟疫当前,任何人不得随意放出城。”

况且还是那三个同大燕不是一条心的北羌人。

“还有,谢……谢三公子今晨在城门外闹了起来,我们的人险些拦不住,最后是谢大公子的人将人带走了。”

对于这一点裴淮瑾早有预料,他淡淡应了声,没说什么。

未出片刻,马车在城西的军营外停了下来。

马车里分外安静,楚鸿在车外等了许久,主子才从车里走了出来。

楚鸿看了他一眼,并未瞧出他神情中的异常,只是不知为何,那双原本就有些疲惫的眸中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赤红。

很快,那些情绪全都荡然无存,裴淮瑾又变成了那个清冷端方的裴大人。

如今的裴家军早都已经算不上是裴家军了,在那一年裴鹤枕出事,镇国公回京后,整整九年,裴家军都像是几乎被人遗忘了一般。

一部分裴家军被分配到了别的军营,而更多的则是年龄到了后解甲归乡了,只有极少的一部分还留在裴家军的军营里,朝廷不给拨付银子,他们平日里便靠开垦过去的军屯为生。

而这里面最高级别的将军就是徐中行,是此前裴鹤枕的副将,跟着裴鹤枕的时候二十八九,如今年龄也近四十了。

徐中行只知道梧州如今新来了一个梧州令姓裴,并不知道裴淮瑾的身份。

然而当他看到裴淮瑾的一刹那,他就恍惚以为曾经的骠骑将军回来了,他怔怔盯着裴淮瑾的脸看了许久,眼神中似有怅然和激动。

裴淮瑾瞧出他神情中的情绪,并未隐瞒自己的身份,躬身对他作了一揖:

“从前听兄长提起徐将军时称将军骁勇善战、侠肝义胆,今日一见果如兄长所说。”

徐中行一个年近四十铁血铮铮的硬汉在听见裴淮瑾提起兄长裴鹤枕的时候,也不禁激动得热泪盈眶,一把扶住裴淮瑾的手臂,将他托了起来。

“裴……裴大人快快请起!本将受不得您这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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