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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沈知懿虽然,答应了,但裴淮瑾仍能看出她的坐立不安。
他蹙了蹙眉,忽然记起沈知懿的手腕上似乎一直以来是带着一串佛珠。
那佛珠沈知懿曾对他说过,是她幼时有一年生了场大病,险些没挺过来,后来她母亲去庙里跪了三天三夜为她诚心求来了那串佛珠。
回来后,她带上那佛珠,未出三日病就好了。
从此那佛珠就一直戴在她的手腕上没摘下来过。
而她现在还不记得她的母亲已经……
裴淮瑾看了沈知懿片刻,起身去寻了匕首来,哑声道:
“你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我出去一趟。”
她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着急之色再不加掩饰:
“你不会是要去替我找手串吧?!你我素昧平生,我不需要你替我去冒险,我自己去就行!”
说着就回去找自己的那把匕首。
裴淮瑾静静站在月光下,没了披在身上的披风,收束齐整的水蓝色锦袍被风一吹,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他的视线从那匆忙找匕首的姑娘身上收回,缓缓低头看向地上那月牙白色的披风。
方才她起得急,许是忘了,披风便顺着她的肩膀滑落在了地上,上面还落了个小巧的脚印,是她跨过去时留下的。
裴淮瑾盯着那孤零零的披风无声扯了扯唇角,弯身将那披风捡起来,打掉上面的脚印,走过去重新披在沈知懿的肩膀上:
“你留下来,我去。”
沈知懿一怔,急忙摇头,“不行不行,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怎么能让你去冒险。”
裴淮瑾瞧着她这幅火急火燎的模样,强忍下想摸摸她脑袋的冲动,正色道:
“陈秋霜是女子,先不说我与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合不合规矩,便是她有个头痛脑热或是伤口出血了,你若是走了,谁来照顾她?”
“可……”
裴淮瑾打断她的话:
“行了,你那点功夫自保都难,留下吧,我很快就回来。”
裴淮瑾说完,不等她拒绝,将弓箭留给她防身,又在山洞口遮了些干树枝,转身原路返回刚才的地方。
地上的雪很厚,原本的位置上血迹、狼爪触目惊心。
裴淮瑾蹙了蹙眉,借着月光仔仔细细在凌乱的雪地上翻找着。
不知找了多久,突然在方才那小狼的尸体下,发现了沈知懿的那串佛珠手串。
他走过去,用匕首掀开小狼的尸体,弯身将那手串捡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声极细的喘息声,似是野兽压抑着呼吸打算捕食猎物时的声音。
他猛地攥紧匕首,刚要抬头看去,骤然感觉身前一阵风声,一匹巨大凶狠的狼朝他扑了过来。
裴淮瑾猛地一个侧身躲过,回身就将匕首刺入那狼的后腿。
然而这边刀刃还嵌在狼身上,身后又有一匹母狼猛地扑了过来,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臂。
裴淮瑾眉心一紧,反手抽出刀,一刀朝着那母狼的另一只眼睛捅去。
这次母狼早有防备,趁机松口躲开。
方才那匹公狼又在同一时间冲了过来,张着血盆大口照着裴淮瑾的脖颈扑上来。
裴淮瑾向后翻身躲过,那公狼异常狡猾,看似是要咬他的脖颈,实则趁着他躲闪的功夫死死撕咬上他的左腿。
裴淮瑾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匕首却未攻击那匹公狼,而是趁着母狼从另一面夹击过来的时候,身子向下一仰,手中刀锋翻转顺着母狼的脖颈捅进去,一路划穿了母狼的胸膛。
然而这一动作也让那公狼的牙齿死死嵌进他的皮肉中。
裴淮瑾脸色一白,强撑着在那母狼的身上补了几刀,直到确定它死透了,才回来对付公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