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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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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阿郎娶了昔年朝堂对手的主母,身边跟着的人各个都成了风箱里头的耗子。说也错,不说也错。

凌长泰那小子,宁愿站在院门口看大门也不愿进来跟阿郎,跟他掰手腕比输赢,他掰输了……

凌凤池用饭的动作停下,吩咐凌万安,“下去罢。”凌万安如逢大赦地一溜烟跑远。

“告了十日假,我在家中陪你。”

章晗玉:“……今天不是才销假回官署?明日又休假了?”

政事堂最近这么清闲的么?

凌凤池不答。

外头人来人往,婚院当值的人多出两倍,凌长泰在院门口亲自佩刀值守,

她正盯着明晃晃的庭院,凌凤池放下碗,去水房洗沐回来,一扇扇地关上门窗。

“不早了,睡罢。”他平静地道了句。

章晗玉:“……”

带着潮湿水气的男子修长结实的身躯站在床边。她眼睁睁看一只手掀开了帐子,又掀开她的被窝。

她真有点扛不住了。

新婚六日,夜夜春宵。她不知道别家的新婚夫妻是不是夜夜敦伦,但人家新婚都是小夫妻!

京兆儿郎成亲的年纪普遍十七八岁,二十算迟婚了。不满弱冠年纪的儿郎,年轻青涩,仿佛枝头还未完全成熟的青果子,又能闹腾到哪里去。

她这位夫君倒好,熬到二十八岁成亲,早熬成熟透的果子。她怀疑洞房花烛夜是他头一回开荤。

好好好,娶回家不让空闲着,把这么多年欠缺的次数都补上,夜夜来薅羊毛是吧。

今天她本指望着人销假回官署,一大摊子的事压下来,把他给压得难以动弹,最好人歇在官署别回家……晚上还要来?

她压着被子死活不肯放手。

闭着眼装睡,哼唧说:“累了。”

掀了两次被子,她死活压着没让掀开。那只手放弃了。

床上的第二床被子拉开,凌凤池吹熄了灯,在她身侧睡下。

被搅了兴致,他却也并无恼怒之意:“累了就歇一晚。”

两人头一次心平气和地躺在床上入睡。

没有被按来揉去的气急败坏,没有被做狠了的筋疲力尽,听着身边平缓的呼吸声,章晗玉反倒睡不着了。

夜越深,越清醒。

她在心里属羊。数到七百二十头时,身侧的人忽然动了下,侧转过来,轻声道:“晗玉。”

章晗玉才不理他,继续装睡。

隔片刻,凌凤池无声无息起了身。

点起床头一盏小灯,灯光如豆,映照得屋内朦朦胧胧。

他借着这点小灯,从桌案上取来一卷文书,看着像官署带回的公文,坐在床头摊开了阅看。又取来一张白绢,提笔蘸墨,偶尔思忖着写下几个字。

章晗玉睁开一条缝,瞥见文书末尾盖的红色大印:大理寺印。

半夜三更地审阅大理寺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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