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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指路(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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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当为了我,可要好好用饭,不然我这血可白流了,”胥城野没瞒着,看向衣彻笑道,“卿卿快些好吧。”

衣彻沉默一瞬,又举起了汤匙,但最后还是放了下去,望着男人的眼睛,开口问了出来,“我只问一次,上山后发生了什么?”

衣彻静静望着面前的男人,平静地等对方给自己一个事情原委。

他很清楚自己如今的状态可不像是意外失忆那么简单,他也觉得对方同样会清楚他的“失忆”。

胥城野微微叹息了声,有些感叹,“果然瞒不过你。”

灵族对于脑域的把握可要比人类强得多,在他只是给了对方失去一天记忆的蛊虫,而非那个能清除对方所有关于桃花山记忆的蛊时,他就知道自己这一点私心会带来如今这种不尴不尬的局面。

就算在对方心里当个居心叵测的混账小人,他也还是不想对方全然忘了他。

胥城野手指在唇前比了下,望着青年的清冷冰玉般的眼眸,佻然笑了笑,“不能与你说。”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很久,最终衣彻没说什么,只是垂下眼,拿起了汤匙,一口接一口将药膳吃完。

衣彻不想纠缠,他向来不会在没有意义的事上浪费力气。

刚刚明知应是对方抹掉了他的记忆,还是开口问对方,这一行为已经愚蠢至极。

大约想想,可能是上山后的自己知晓了梭的秘密,对方不信他,便干预了他的记忆。

毕竟,当初他亲自算出的命数,忌惮他也是应该。

无关信任,只是上一世的经历让他知道,人被命运裹挟时,无论做与不做都是错的。

可就不知怎么,自己的心隐隐不安。

青年敛着眸没有再看男人,轻放下了空碗后便闭眼调息了些许时刻,感觉到一直乱窜的灵力稳定下来,等再睁开眼,胥城野还站在自己身侧。

衣彻淡淡扫过男人,随意往窗外看了看,只见那桃树下围圈坐的族民,依稀可以看见几个熟悉的面孔。

衣彻起身,忽视了杵在原地的男人,走出了门外,也不管笑着唤他,似乎跟上来的胥城野,权当没那个人。

刚踏进院子,阳光洒在人身上,晒走了卧床多日的五脏寒气,衣彻眯了眯眼,看着院子中不知道坐了多久的人们。

院子中除了坐在阵内盘膝调息的几人,还有几个眼巴巴望着自己父母的小孩,而院子一角的石桌旁也坐着几位紧盯着固魂阵的长老。

看见衣彻走了出来,纷纷站起身,都想围过来,却被衣彻身后的男人扫来的眼神止住了。

“他们人怎么样了?”衣彻开口问。

“好歹都救回了命,”胥城野抱着手臂,笑着看着青年,“多谢你丘卿。”

衣彻微微颔首,随后问道,“我瞧那阵法应该是凝神固魂。”

“他们的三魂七魄虽然抢回来了,但终究被魇附过身,魂魄不稳,”

胥城野解释着,给衣彻指了指锁在各方位的桃枝,“只能借着这千年朱桃镇一镇魂,不然恐将不寿。”

衣彻微微侧头,抓住了重点,蹙眉,“所以上山前他们并不是恢复正常,而是魇控制了他们?”

“这正是我要与你说的。”

看见男人认了,衣彻心中一紧。

那些族民几近如常的行为举止竟然是魇在控制人的躯体?如此这般岂不是身边人是人是鬼都难分辨了?平日里如常说笑玩闹的亲友,指不定何时就会无声无息地成为了披着人皮的魇鬼。

纵他经历两世,也闻所未闻。

是胥城野得错了结论,还是他真的两世对于魇的认知还有疏漏?

桃花山如此,外界玄荒呢?

衣彻垂眸自思量着,心中愈发沉。

“等丘卿你离开这里,”胥城野突然开了口,顿了下,望着不远处的族民缓缓道,“万事要小心,这两年我族与魇对抗的经历来看,这片土地上魇的能力在不断增强,桃山如此,外界也不会例外。”

衣彻倏然抬眼,缓缓重复对方的话,“等我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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