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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红原本被绑着扔在地上,动也不动,此时猛地抬头,脸上惊惧交加,看向沈霓,嘴里被塞着一团破布,她只能呜咽出声。

潘良娣拿帕子擦了擦眼泪,道:“刚才发现此事我实在太过着急,为了殿下的子嗣,也为了太子妃腹中的安危,实在顾不了那么多,幸好今日来的都是宗室亲眷,说起来都是自家亲戚,也不会往外说些什么。太子妃难道就不想知道岁红还咒了谁,又为何如此做吗?”

四周安静,落针可闻,只有潘良娣的声音传来,比冷风还要森然。

肖稚鱼听了,暗地里为潘良娣叫一声好,这番话十足老练,既将岁红符咒的事直接挑明,又说自己生病便是因符咒之故,顺便将沈霓也架起来,现在就看沈霓敢不敢审问岁红。

沈霓的手在袖下紧紧抓着青亭的手臂,青亭吃痛,却不敢吭一声,脸色有几分僵硬。

花厅里的众人神色各异,却没人在这个时候议论。

沈霓道:“天冷,在外面站着容易伤身,潘良娣还是先进来说话。符咒可不是寻常小事,我刚才听你说的那些,t?心都怦怦直跳,静不下来。”

她说话态度忽然就软了许多,潘良娣却不为所动,依旧站着不动,“太子妃明鉴,岁红到底是服侍我的,符咒又是在我那个院子里翻出来,到底还是有些干系,还是尽快说清楚为好。”

沈霓脸色沉了下去,潘良娣已经说得这么直白,她再拖延就显得奇怪,便道:“人已经拿住,潘良娣还要审什么?”

潘良娣摆手让后面跟着的宦官上前,将两张黄符拿给沈霓看。

黄纸上勾画着血红的符箓,看着就有几分诡异。

沈霓后退半步,撇开脸,道:“潘良娣是如何发现符咒,又是怎么把人抓住的?”

潘良娣冷笑一声道:“太子妃怎问起我来了,该审的是她。”

沈霓还没说话,潘良娣便已叫人将岁红嘴里的破布扯掉。

岁红立刻哭喊道:“太子妃,奴婢冤枉!”

沈霓悄悄松了口气,目光冷冷看去,并未说话,她暗地捏了一下青亭。

青亭心领神会,立刻呵斥道:“人赃并获,你有什么可喊冤的,厌胜咒术是大忌,罪及三族,潘良娣是你主子,往日待你也不薄,你为什么生了这黑心烂肠的要害人?”

岁红抬起脸来,泪水糊了满脸,“这些东西不是我的……”

青亭马上追问:“那是谁的?”

岁红嘴唇张了张,一时语塞,她被捆着难以动弹,眼珠子挪动,看向潘良娣,直到这一刻,她都不知问题出在哪——刚才潘良娣说要来参加宴席,叫她来看看情况。等她出来转了一圈回去,一进门就完全愣住了。潘良娣身边的婢女在屋里翻找搜罗,东西乱糟糟摆放着,箱笼被褥全没放过。

她心头大骇,只脱口喊了声“良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旁候着的宦官绑了起来塞住嘴。这时她已经彻底明白过来,原来今日这出全是冲她来的。

婢女很快从床底找出一张黄符,另一个将潘良娣的衣裳全细细摸了一遍,找出一条腰带,上面的绣花就是岁红绣的。婢女道:“里面好像夹着什么。”

潘良娣面如寒霜,直接命人剪开,果然绣花锦缎里层也夹着一张符。

岁红身子抖如筛糠。

潘良娣指着她,骂道:“好,好,贱婢,想致我于死地。咱们今天就瞧瞧,到底谁要死。”

说完也不再多说什么,潘良娣匆匆收拾了一下,便将绑着的岁红带到花厅前。

岁红一路过来都没想明白自己是如何暴露的,但现在大祸临头,她仍有不甘,眼珠乱转,大声疾呼道:“太子妃,奴婢真是冤枉,这符纸全是从潘良娣屋里找出来的。”

134?第一百三十四章

◎太子府(五)◎

潘良娣斜睨她一眼,并不说话。扶着她的婢女开口道:“岁红,事到临头你还不老实,胡乱攀扯,良娣上月才做的腰带,一针一线是你亲手所绣,没经过别人的手,从腰带剪开找出的符,不是你放的还能有谁?这张符纸和良娣床下搜出的一模一样,容不得你抵赖。”

婢女声音清脆响亮,让院子和花厅里的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岁红手脚冰冷,脸上头上却起了虚汗,声音拔高道:“平日做的针线放着,良娣身边伺候的人都可以拿,哪个瞧见是我将符放进去的?我不识字,这些符纸做什么用也不清楚,我对良娣忠心耿耿,还曾舍身救过良娣,为此脸上落了疤。如今良娣不听我辩一句,就匆匆将我定罪,我实在不服。”

有妇人从掀开的帘子里看出来,见岁红梗着脖子,鬓边头发被风吹开,露出脸颊红褐色的疤痕,不由议论纷纷。

潘良娣皱眉,心中暗恨,刚一张口,被冷风呛得咳嗽两声。

青亭道:“如此听着也有几分道理。”

沈霓露出为难的神色。

这时忽听见噗嗤一声轻笑从门内传来,沈霓不悦地扭头。

肖稚鱼站在帘子旁,脸上带着一丝笑,好整以暇地看过来,不等沈霓问,她先开口道:“这么伶俐又有胆气的婢女倒是少见。”

沈霓听见这话只觉别扭,皱眉不语。

肖稚鱼道:“寻常女子当着太子妃与良娣的审问,便真是清白,也不免要露怯,她还能这样辩驳分明,这份胆魄着实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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