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第3页)
然而赵太后内心有怨气,也不愿跟官家说话。
殿内沉默片刻,官家自嘲一笑,道:“原来,孃孃待我严苛,总是不给我笑容,只不过是因为我并非孃孃的亲生儿子。”
“孃孃。”官家转过来,“你可曾视我为亲子?”
赵太后烦闷无比,“你问这些做什么,跟我要和你说的事情有关系?”
官家即刻冷下脸来,往龙椅上走去,淡然道:“朕意已决,外面风大,大娘娘回阁内歇息吧。”
“好!”赵太后用力挥一挥衣袖,先前奴仆摆放的茶水打翻,茶杯破碎,茶水流了一地,殿内奴仆瑟瑟发抖,皆不敢出声。
“容述,你便是这样报答我对你的养育之恩。”赵太后直指着官家,“老身只当……”
容述有那么一瞬间愣神,除了幼时会有人亲昵唤他述儿外,他再未听过有人会对他直呼其名。
他,对那个名字极其陌生。
容述冷眼瞧着赵太后,发觉从赵太后脸上看不出对他的半点关爱,冷冷打断赵太后的话,“大娘娘未曾对朕费过心思,朕也不必事事听从大娘娘。”
“好好好!”赵太后一连说了三个好,已是气急。
“你是万人之上的皇帝,老身不过一寡妇。”赵太后胸口不断起伏,“若你想当昏君,便在朝会之日废掉老身,否则,老身这一辈子都不会给你好脸色瞧。”
官家不予理睬,望着赵太后离去。
他视线下移,仿佛听到一处地方在发出响声。
他似乎有些饿了。
“去江南烟雨楼。”容述吩咐身旁的内侍福胜。
胸口处隐隐传来一阵疼痛,原是与秦予维打斗之时留下的伤,当时并不疼,为何现在却有痛感呢?
容述不明白。
直到来到江南烟雨楼,容述还感觉胸口疼痛,看到温宁沅在酒楼大厅招待客人,一边向她打招呼一边朝她走去,却见她有些失神,并未搭理他。
他靠近她,问:“温娘子这是发生何事了?方才我叫你,你都不回话。”
温宁沅一心想着那条吊穗,既担心秦予维身上的伤口,又担心荔枝园出大事,忽然听到容述的声音,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正好碰到容述的胸口。
容述面色煞白,“啧”了一声。
温宁沅回过神来,见容述气色如此差,连忙致歉:“对不住,我家官人今日出了事……”
“我知道温娘子担心秦郎君。”容述一闻到温宁沅身上淡淡的香味,心情畅快不已,藏在心里的郁结消散不少,说:“今日我听闻了荔枝园发生的事,秦郎君已顺利解决了,正在安排相应事宜,不日便会归家。”
温宁沅一听,紧绷的心顿时安宁下来,不断抚摸胸口。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那便好,无方没事就好,我便可以安心不少……”
容述神色不变,嘴角微微上扬。
“郑郎君。”温宁沅想到那条吊穗,从衣袖中拿出,递给他:“这是我从官人身上拿到的,归还给郎君。”
容述纳罕接过,听到温宁沅问:“郎君那日和我家官人见过吗?”
一条吊穗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容述神情不变,半真半假道:“那日我与秦郎君在街上遇着,说了几句话,没想到这吊穗这般松散,竟掉到了秦郎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