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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道出门,好好的偏要分坐两辆马车,到了宴席上又是男女分席,他悄悄跑过来找她,只喂给她一颗糖,话都没说一句。
婳春看了一眼就在旁边的梁璋,回:“驸马走在后头,公主有什么要跟驸马说的吗?”
月栀噤了声,明明他人在自己身边,听不到他的声音,她竟很想念。
可惜依旧在外头,在外臣面前要摆足公主的派头,哪怕想他了,话也不好说出口。
走下台阶,走向自家马车时,身侧伸来一双手,小心翼翼托住了她的手臂,动作生涩,带着克制又怯懦的试探。
她微笑起来,是了,驸马是君子,在外头自然不比在家中放肆自在。
离了灯笼照亮的陈府大门,昏暗的墙壁,在梁璋的指尖快要触及她手掌的刹那,陡然看到不远处的马车里,一只属于男人的手撩开门帘,黑暗中一双漆黑的眼眸静静凝视着他。
梁璋脸色瞬间惨白,仓皇垂下头,踉跄着倒退一步,退至与随从并列的位置,对着马车内的贵人深深揖下,再无半分旖旎心思。
月栀并不晓得属于男人之间权力的交锋,只知道托在手臂上的手突然放开了。
她疑惑的看向他的方向,没等问出口,就有一只骨节分明,粗糙有力的掌心,覆上了她的手腕。
那掌心温热干燥,沿着手腕间的脉搏叩向她的手掌,是她无比熟悉的的力道。
月栀羞涩垂眸,轻轻回握住他的手。
第43章43将爱意宣泄
太极殿内,夜里照常上灯。
姿态卑微的宫女奉烛进殿,瞧侍候在门外的小太监困意浅浅,同行的几个宫女剪烛花,落纱帐,宽大的寝殿中,没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宫女悄悄望向落下床帐的龙床内,被下是已经入睡的皇帝,两人仅几步之遥。
没有犹豫,宫女迅速从怀中掏出磨的尖锐的簪子冲向龙床,拨开床帐,掀开被子,对着被子下的人狠狠捅过去。
戳下去的触感却是软绵绵的,根本没有捅到人。
宫女定睛一看,才发现被子下的根本就不是皇帝,而是堆了几个枕头伪装成有人睡在床上的样子。
等她发现中计后已经晚了,护卫在外的御前侍卫纷纷冲了进来,她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拿下。
皇宫静谧如无人的深窟,吞没了烛火的光芒,行走在内的人影都变成了它的一部分,谁也不知道低头走在甬道中的人,卑微安分的面孔下藏着怎样的心。
本该驾驭它的主人,此刻却在另一所生机盎然的宁静府邸中,与新婚妻子共享鱼水之欢。
每日一次的珍贵时间,他一刻都不想浪费,交托自己的身心,听爱人口中溢出甜如蜜的轻吟,比得到任何奖赏都令他开心。
她红透的身躯,如同沁了春色的软玉,一呼一吸之间都是令他血脉喷张的温柔气息,没有名分的他只能在床榻上做她的夫君,独占她的娇柔,用真实的亲密填满内心的不安与空虚。
情难自抑时,呼吸潮湿的在她耳边问:“月栀,你知道我是谁吗?”
“是……是夫君……”月栀已经没了力气,依旧紧紧抱着他,说出他最想听的回答。
裴珩心下一暖。
从前她不因他失了太子之位而抛弃他,如今也不因为他的皇位而爱他——月栀的选择始终如一,她喜欢的只是他这个人。
她一定是喜欢他的,只是其中掺杂了多少与梁璋有关的原因,便不得细数了。
他身体力行,将爱意宣泄。
*
皇上每日在宫里宫外来回跑,进宝心疼他的龙体,可年轻的帝王脸上没有疲惫之色,反而因为与心爱之人成就良缘而越发神采奕奕,少了几分令人胆寒的阴鸷。
下朝后,程远来报昨夜抓住刺客的事,此事早在裴珩意料之中,没有惊讶,吩咐将那宫女从宫正司提出来,他要亲自审。
罪人被押送到勤政殿中。
宫女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被缚,颈间铁枷沉重,仍竭力挺直脖颈,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皇帝。
裴珩挥手,屏退侍从,只留心腹程远和进宝,沉重的殿门缓缓合拢,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簪子打磨到如此尖锐,想必不是一日之功,上头又淬了毒……”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下手如此狠毒,不知朕何处亏待于你,竟致你生出如此歹心?”
宫女眼中怨毒,脸色苍白,以后出生的模样像极了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因为你杀了她!你杀了贵妃娘娘!你和你母后一样容不得她!容不得一个女子凭着自身才智与美貌就能站在万众之巅!”
“贵妃?”裴珩向后靠了靠,深邃的眼眸落在桌上的凶器上,“宫正司呈来你的口供,说你自述,贵妃曾赞你聪慧,赏过你一支玉莲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