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4页)
她的衣着也颇为端庄肃整,并未流露出丝毫往日私下里那种撩人的风情。
最重要的是……空气中,没有那种熟悉的、危险而灼热的欲望气息。
难道……今天不是要……?
虞晚亭愣了一下,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依足了礼数,上前行礼:“儿媳虞晚亭,参见母后。”
“起来吧。”萧凝霜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座位,“坐。”
虞晚亭依言坐下,心中更加不安。今天……女王陛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凝霜并没有立刻开口,只是沉默地喝着茶,目光似乎随意地落在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殿内一片寂静。
虞晚亭低眉顺眼地坐着,心乱如麻。
一方面,她为可能躲过了一次“补偿”而暗自松了口气;但另一方面,女王陛下这反常的姿态,反而让她更加难以捉摸,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良久……萧凝霜才慢慢地放下茶杯,目光重新落回虞晚亭身上。
“听宫人说……”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像一块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湖面,“……你昨夜…和书白闹别扭了?”
虞晚亭的心猛地一紧!她果然什么都知道!!!连他们夫妻间一点点小摩擦都瞒不过她!!!这种无处遁形的感觉,让她感到一阵寒意!
“回,回母后……”她脸色微白,有些慌乱地想要辩解,“不过是…一点小误会……”
“小误会?”萧凝霜挑了挑眉,语气似乎带了一丝不信,“本宫看你今日脸色不佳,眼角带红,恐怕不仅仅是小误会……那么简单吧?”
虞晚亭被她说得无言以对,只能羞愧地低下头,默不作声。
看到她这副模样,萧凝霜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冷嘲热讽,反而……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声叹息很轻,却带着一种复杂的、似乎饱含了许多往事的沧桑感。
“书白那孩子……”萧凝霜的声音罕见地带了一丝追忆般的低沉,“他啊……性子敏感,又有些怯懦。从小……就不太合群。”
虞晚亭惊讶地抬起头。女王陛下这是……在和她聊起太子殿下的过去?!
“本宫忙于国事,又不擅长表达情感,”萧凝霜的目光飘向远方,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他小时候,在那些世家子弟当中……没少受欺负。”
她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但虞晚亭却仿佛能从那平淡的语调中,感受到一丝深藏的痛楚与无奈。
“那些孩子仗着父辈的势力,又见他性子软弱,修炼资质也不出众……总是变着法子地嘲笑他,孤立他……甚至……”萧凝霜微微停顿了一下,凤眸中掠过一丝冰冷的厉色!
“……动手推搡。”
虞晚亭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她无法想象那个总是温文尔雅、待人友善的书白弟弟,小时候竟然会遭受这样的欺凌?!
怪不得……怪不得他性子里总带着那份难以言说的自卑与脆弱!
原来……是这样炼成的……!
一股强烈的母性般的怜惜与疼爱,瞬间淹没了虞晚亭!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小的、孤单的身影,独自面对着周围的恶意与嘲弄,而他那位强大无比的母亲却因为种种原因,无法时刻护他周全……
“所以……”萧凝霜的声音拉回了虞晚亭的思绪,“……他有些时候可能会显得格外在意别人的看法,格外敏感易碎。若是感觉到一丝的冷落或不耐烦,他就会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缩回自己的壳里。”
“你们昨日的口角,或许在你看来只是小事,但在他心里……恐怕已是不小的风波了。”
听着萧凝霜这罕见的、耐心的解释,虞晚亭眼眶瞬间又红了!
悔恨、心疼、自责……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恨不得立刻飞回东宫!
紧紧抱住那个受了委屈的少年郎!
告诉他自己有多么抱歉!
有多么爱他!
同时,她看向萧凝霜的目光,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