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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此情此景,晏芙蕖内心涌起一股寒意,立刻命令许管事,咬紧牙关,狠声道:“火速将所有药材清空。”
若再拖延,这些药材将成为沉重的负担。
“遵命,少夫人!”许管事领命,匆忙去处理药材,不惜低价抛售。
晏芙蕖神情恍惚,坐在马车中,心如刀割,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
明明一切不该是这样!
上一世,直至秋季,药材的价格仍高居不下,怎料如今竟如此暴跌?
毕竟,连日阴雨,药材运输不便,更有路段被洪水冲毁,药材变得愈发稀有。
晏芙蕖狠命地拧了自己一把,痛得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不……这不可能是真的。”
究竟哪里出现了差错?
突然,马车经过繁华的大福楼,晏芙蕖想起了上次与晏菡茱的邂逅,晏菡茱曾谈及药材,难道这一切都是晏菡茱在暗中操纵?
晏芙蕖派人调查京城突如其来的药材来源,果然如许掌柜所言,线索难寻,但发现了药材是从吉祥货栈运出的。
吉祥货栈素来只认对牌,不识人,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这些药材的存放者是谁。
晏芙蕖心中怀疑晏菡茱,却苦无证据。
纪胤礼在外执行公务,辛劳一天后从军营返回。
他每日都会特意关注药材的价格,而今日的价格让他险些从马背上摔下。
纪胤礼面色骤变,顾不上回衙门,直接驱马回家。
“夫人,药材价格为何会如此突兀地下跌?你梦中不是说最高会涨至七倍吗?”纪胤礼既为晏芙蕖的嫁妆心疼,又担忧着从钱庄借贷的银两。
晏芙蕖也是满腹困惑,面对纪胤礼的追问,她心中愧疚,“夫君,梦中确实如此,难道是我的梦境有所缺失?”
纪胤礼眉头紧蹙,面色阴郁,却逐渐冷静下来。
晏芙蕖目睹眼前的境况,内心焦虑不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硬咽着,情感失控地哭诉道:“郎君,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有意如此的。今后,我再也不会提起那些梦境,以免再误导于你。”
纪胤礼固然对那流失的银两感到心疼,但在晏芙蕖的梦境中,他看到了连绵不绝的阴雨天气,城外的积水更是肆虐成灾,将庄稼悉数淹没。
此外,晏芙蕖还透露了南唐与靖安侯府暗中勾结的秘密,纪胤礼对此已有所查证,证实并非全然虚构。
纪胤礼深知不能失去晏芙蕖那些具有预见性的“梦境”,他不愿让她受到惊吓。
他紧紧握住晏芙蕖的纤手,温柔地拥抱着她,然后缓缓开口安抚道:“芙蕖,我们这次确实是过于贪婪了,如果早点采取行动,或许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别再自责于梦境的不完整,即便是我们的记忆,随时间流逝,也会逐渐淡忘。这并非你的过错,你无需为此悲伤。”
晏芙蕖依靠在纪胤礼的怀抱里,泪水夺眶而出,她的心仿佛被利刃切割,“郎君,那些损失的银两该如何是好?”
纪胤礼心中自然也是痛苦不已。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决,心中已有了筹措资金的计划。
“爱妻,所有的药材必须尽快出售,先将钱庄的债务清理干净。至于家中的经济拮据,我会设法解决。”
晏芙蕖听后,终于释怀,呼吸也顺畅了,“郎君真是体贴入微,你没有责怪我!自清晨得知这个消息后,我便一直泪流满面,无法安宁。”
“能够成为郎君的妻子,是芙蕖几世修来的福气,今后芙蕖将更加用心地服侍郎君。只是我天生愚钝,今后的家务事还请郎君多加指导。”
纪胤礼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夫人对我一片真心,我早已心满意足,又怎会因此责怪你呢?”
“金钱财富不过是身外之物,我们不必过分看重。曾几何时,我纪家也曾经历过低谷,但现在的纪家,已不再是往日可比。”
银两之事,尽可交付于我,你只管在家中安享尊荣便是!若有所梦,务必据实相告。”
晏芙蕖眼中闪过一丝胆怯,趁机巧妙地划清界限。
“然而,我的梦境支离破碎,谁又能分辨那些片段是吉是凶?我生怕那些梦境误导了郎君。”
起初,她对前生之事深信不疑,但此刻,她的信心已有所动摇。
纪胤礼轻笑一声,故作漫不经心。
“古语有云,尽信书,不如无书。梦境终究只是幻象,它不过是个预兆,一个指引罢了。”
“面临困境,我们还需自己开动脑筋,深思熟虑,而不能全然依赖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