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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拿着小册子翻了翻,语带调侃:“这上头定然不会有噬心花之毒的解法了。”
白今安的语气意味深长:“老朽说过,姑娘回归之日,便是解毒之日。”
苏荷离开夫子山时已是初春二月。
山上覆雪已融,树木枝芽新发,放眼望去满目生机。
方亦成仍陪伴在侧,背着白今安送的一袋鱼干,与苏荷及张秀花徒步下山,随后坐上了回西山的马车。
车行两日,顺利抵达。
春兰远远地迎出来,一见到苏荷的模样,禁不住泪如泉涌。
她也不知为啥哭,反正就是很难过又很开心。
张秀花拍拍她的肩,安慰道:“还哭啥呢,咱们的小姐往后便是如假包换的小姐了,多好的事。”
春兰连连点头,又哭又笑。
这一路走来,只有她们三人知道其中的艰辛与不易,所幸一切难关都过去了,所幸她们都活下来了。
三人寒暄完,春兰忽然记起:“前几日,李家的江嬷嬷来过一趟。”
张秀花闻言一怔:“她来做什么?”
她可是何曼云跟前得脸的嬷嬷,来别院准没好事儿。
果然,春兰答:“那江嬷嬷张嘴就问小姐去哪儿了,我说小姐生了水疮出门诊治了,她又问小姐啥时回,我说没准信儿,后来……后来她便说家主给小姐订下了一门亲事,让小姐尽快回京。”
苏荷问:“她可说了与谁家订的亲?”
春兰摇头:“没说,她只是反复交代要让小姐尽快回京。”
苏荷暗暗握拳,半晌无言。
一旁的方亦成听到“订亲”二字,也怔了怔,随即提步上前辞行。
苏荷福身施了一礼:“多谢方公子一路护送。”
方亦成看向她,春日暖阳里,少女肤如凝脂顾盼生姿,一缕细发落下来,随风轻拂。
他想替她将那缕细发挽到耳后,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他说:“是白前辈付了银子让在下护送,故,不必谢。”
苏荷问:“方公子这是打算改行,不做赏金猎人了?”
他答:“有偿之事,我皆允之。”说完又看了她一眼,欲转身离开。
“方公子请等一等。”她唤住他。
他驻足,回眸看她。
苏荷从袖间掏出一块玉佩,递到他面前:“请方公子收下。”
玉佩的质地与工艺皆是上乘,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方亦成答:“无功不受禄。”
“此乃定金。”苏荷说,“待我回京,恐怕还有许多事需要麻烦方公子。”
方亦成迟疑片刻,收下了玉佩。
苏荷又问:“不知届时如何联络。”
他答,“白前辈已雇请我每月给姑娘送解药。”
苏荷松了口气,“如此,咱们便能时时联络了。”
方亦成不再多言,抱拳行一礼后转身离开。
他向来只收钱办事,从不多问。
他似乎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又似乎对什么事都了如指掌。
苏荷看着他的背影片刻,也转身回屋。
她说:“是该回京了,爹爹和娘亲的仇也该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