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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反杀(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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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帮贱民,也配吃我李家的馒头?”

“是奴婢僭越了,奴婢愿向小姐赎罪。”

李姝丽“嗤笑”一声:“如何赎罪?”

苏荷答:“奴婢之前偷走的馒头,奴婢愿以月银抵扣。”

“你在跟我谈银子?”李姝丽突然暴怒,一把揪住苏荷的头发狠狠按向一旁的小几,“你还有胆跟本小姐谈银子?”

苏荷被按得身体猛然侧转,半张脸抵在了几面上,胸脯上下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气。

不待她回应,李姝丽再次发力,揪住她的头往旁边的木柜重重撞上去,一连撞了好多下,直至她口鼻流血瘫软在地为止。

跪伏在地的春兰听着那“呯呯”的撞击声,吓得瑟瑟发抖,眼泪“叭嗒叭嗒”往下流。

李姝丽终于发泄完一通怒火,转身坐进旁边的玫瑰椅里,喘着气问:“为何不反抗?”

就连胆小的春兰刚刚也知道要躲开她锋利的剪子。

苏荷发髻凌乱、满头是血,连衣衫也不知何时被扯出一道大口子。

她缓缓爬到李姝丽脚边,如被弃的野狗那般伏下头颅,颤声答:“奴,不可反主。”

在梁国律法里,奴反主,死路一条。

娘亲苏雪儿不就是因为这个而被斩杀的么!

“倒是个心中有数的。”李姝丽面色稍缓,眉眼里尽是得意,随后抻了抻起皱的裙摆,吩咐春兰:“去,倒杯茶水过来。”

春兰颤微微起身,连忙给李姝丽倒来了茶水。

李姝丽一边饮茶一边说:“我倒喜欢你这隐忍的性子。”

又揶揄道,“抬起头来,且让我看看伤成何样了。”

苏荷依令抬起头,望向高高在上的李家小姐。

李家小姐看她的眼神,恰如当年那位周公子看爹爹的眼神,在他们眼里,她和爹爹这样的人皆如猪狗吧?

李姝丽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额,端详着她满是血迹的脸。

“不过皮外伤而已。”李姝丽好似有些失望,随即又“啧”了一声,“这张脸倒是有几分姿色,可惜了,出身下贱,白瞎了。”她说完惬意地将杯中的茶水一点点淋到了苏荷的脸上。

苏荷被淋得眼睫翕动,连连喘气。

直至茶水淋尽,她再次伏到李姝丽脚边:“奴婢不在乎自己的皮囊是何样,奴婢只愿一辈子侍奉在小姐身边。”

“是吗?”李姝丽显然不信。

苏荷答:“奴婢不敢有虚言。”

“那你知道本小姐是个怎样的人吗?”李姝丽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拉开话头:“在我七岁那年,我可是亲手刺死过一名仆妇哟。”

她面上带着几许诡异,凑近她,压低声音:“因为那名仆妇弄湿了我的鞋子,我便抄起剪子扎进了她的肚子,剪子刺破皮肉的感觉当真是痛快啊,一下又一下,痛得那个仆妇嗷嗷乱叫,可真是有趣得很啦。”

七岁时就有此等劣迹,且还将杀人说成是一件趣事,苏荷垂首,心头涌过一阵恶寒。

李姝丽却“咯咯”笑起来,笑得颠狂而肆意,“我为此还被父亲罚跪了三天祠堂,事后所有知情的下人皆被遣散,如此,才有了你进府的机会——如此,你还敢在本小姐身边侍奉一辈子吗?”

苏荷暗暗握拳,沉默不语。

“怕了是吧?”李姝丽的眉眼里露出不屑:“你们大概都以为,我是因家中变故才变成这副模样,殊不知,我李姝丽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啊,以前是为了讨好母亲和父亲才不得不时时忍着、收着,可如今母亲死了,父亲……”

她顿了顿,眸中露出阴沉与狠戾:“也差不多是死了,我便不用再时时忍着收着了。”

苏荷深吸一口气:“奴婢不怕,奴婢……死不足惜。”

“胆气儿确实不小啊,怪不得敢去偷馒头。”

李姝丽说着突然将那把剪子扔到苏荷跟前:“那今日我便给你一条活路走,用这把剪子,毁了自己一只手吧。”

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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