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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此刻的她也根本没有任何力气拒绝。
他就那样步伐沉稳地将她抱至马车上,闭市时分,路人很多,看到如此场景,纷纷投来目光。
谢砚全都熟视无睹,只顾着脚下的路,和怀中的人。
“疼得紧吗?”他问。
只见怀中的少女抿着唇,雪白的小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精致的像是破碎的瓷器。
“没、没事……”
男人眉头皱了皱。
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说没事。
他不动声色地将她抱上马车,用备用的披风将她整个人紧紧裹住,看到半躺着的姜云漾面色没有变得更差,才又打起帘子问翠竹。
“你家小姐平日里来月信,也是这般痛苦吗?”
翠竹叹了口气:“从前也有过,但是没有像今日这般严重过。”
谢砚眸色凛了凛。
是真的没有这般疼,还是说不敢表现的这么疼。
几日前,吕归曾同他说过她的身体状况,道她内体寒气重,肝气郁滞,思虑过多,这么多年只是有症状,但从未仔细调理过。
没想到今日竟然先应在这里了。
马车快速往别院处行驶,谢砚抱着姜云漾进门的时候,吕归竟也已经背着药箱子等在门内了。
他诊脉的速度很快,开方子的速度更快。
“谢大人不用担心,只是女子来癸水寻常的腹痛而已。”
谢砚皱着眉,不悦道:“都已经痛了,还能叫寻常?”
吕归:“……”没听到我是在安慰你没事吗?
不过仔细想想,这人说的话好有道理,他这么多年诊断妇人病,本以为自己已经很能在妇人的角度上看待问题了,没想到眼前的男人比自己觉悟更高。
既然觉悟这么高了,他还计较什么。
诊完脉的姜云漾,虽被被衾包裹着,但脸色并没有和缓多少。
谢砚:“有什么快一点的方法缓解痛苦?”
吕归:“针灸快一些。”
谢砚:“疼么?”
吕归:“……这您可问到点子上了。”
谢砚凝了下眉,又问:“一共扎多少针?”
吕归捋了捋胡子:“十二针,从三阴交往上,依次经过……”
话还未尽,忽然听到解衣服的声音,“给我扎试试。”
吕归:“?”
……
吕归知道他是想替夫人试疼痛轻重,本来准备扎一两个穴位就停的,没想到这人竟然坚持让他将十二个穴位全部扎完。
给一个男人扎止癸水痛的穴位,在他这么多年的行医经历中,前所未有……
二十多年,他只在自己身上尝试过,当时他还觉得实验样本太少很可惜,谁想到,二十年后,竟然再次有了机会。
技术高超的大夫下针时其实感受并不大,尤其在正式扎针前还练了手。
所以整个针灸的过程并没有很难熬,在最后一跟针拔出时,姜云漾觉得整个人的状态好多了。
额间的冷汗早已经散去,像是一股暖流从脚心处慢慢上溢,蔓延到身体的每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