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决绝（第3页）

所以，一旦狩猎开始，沦为猎物的终究难逃捕杀。

所以，想要挣脱出罗网，就必须跳出他们安排的道路。

可是该如何跳出呢？

这个破局点才是关键。

这也是程家所有人都在苦思冥想的。

而现在，雪衣自认为已经找到了这个破局点。

程家的债务问题，本质上是黄海本地其他权贵对程家的一次财富收割。

借贷经营是现代企业的正常操作。

程家固然因为激进式扩张而使得借贷规模较大，但并没有超出正常范畴，如果没有遇到这百年一遇的金融危机，根本就不会出问题。

而即便是因金融危机而被银行抽贷、逼债，但以程家的资产规模，哪怕因金融危机而估值下降，也足以偿还债务。

所以正常情况下，程家的债务并不存在无法偿还的问题。

而现在却出现了无法偿清债务的情况，显然这不是正常现象。

原因很简单，因为黄海本地其他权贵对程家出手了。

他们联合起来，趁着程家露出致命破绽的机会，使出各种手段，明里暗里切断程家的融资渠道、打压程家的资产价格，逼迫程家走向债务违约，然后利用合法手段实现对程家的财富收割。

所以程家的资产估值被人为的压低了，甚至是被人为的切断了“变现”渠道。

资产无法变现，就无法变成资本，没有资本，就无法偿还债务，无法偿还债务，就只能被动违约，然后那些猎人们就可以凭借法院的裁定，“合法”的占有程家手中被极大低估的资产，从而完成这一次饕餮盛宴！

在这整个链条中，程家资产估值被人为压低是最关键的一环，要想破局，就要从这一点出发。

而理论上的办法也很简单，黄海本地权贵所谓的切断“变现”渠道，不过是靠着他们的权力硬来的，而只要找到不惧怕黄海本地势力的大鳄参与进来，理论上就可以破局。

然而外来力量想要介入，是需要动力的，也需要衡量风险和成本。

动力是显而易见的，既然程家资产被人为压低，那么这里面就存在巨大的利润空间（这本身也就是黄海本地势力联合起来的缘故），理论上只要出价比黄海本地势力高那么一些，甚至只要能稍微还清债务而略有富余（使程家人免受牢狱之灾并能维持富足生活），那么就很有可能得到程家的输诚，从而中途截贷，大获其利。

但至今却并无这样的大鳄出现，原因自然不是消息闭塞，而是成本的考量。

黄海本地势力固然强大，但在全国也算不得什么，有实力的过江龙有得是。

但黄海本地势力对程家的围剿，却巧妙的全部都在合法的手段下进行，这张罗网也编得完全合法，而在商界，这样的做法也是得到普遍认可的潜规则。

所以，固然有过江龙可以来截食，但这样的举动，却是冒着破坏规则的压力。

当然，对于权贵们而言，规则本来就用来破坏的，无非是值不值得。

当利益足够大的时候，任何规则都阻拦不住资本的贪婪。

但程家的财富固然诱人，但在真正的大鳄眼中，却是算不得什么。而为了这算不得什么的财富，去做受人诟病的规则破坏者，显然是不值当的。

而这才是程家百般折腾，却始终不能引来“白马骑士”前来“拯救”的关键。

既然如此，那么破局的方法无非两条，要么让利益增加，要么就让成本下降。

程家的家产就那么多摆在那里，想要增加是不可能的了。

那么可以探索的法子就只有一条，那就是让外来者入局的成本下降。

雪衣思来想去，举得想要外来者的入局成本降下来，唯有依靠舆论一条路。

通过舆论，用道德正义击穿黄海本地势力所依仗的法律正义。用更高的“正确”来击穿他们所依赖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