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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身子残缺,一时半会怎可能好得了。
这要是被卖出去,哪里肯有好人家要她,最后左不过便是沦落风尘,甚至不需要几日便能一卷草席抬出她的尸首。
叶稚鱼看见她身上的伤便有些不忍,如今又听见她这般哭求。
更是不忍心便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很快,春红便找到那大夫请进府上,给春兰看了伤后,又留下外用的膏药便离开了。
叶稚鱼留下给春兰煎熬了一幅药,喂她喝下,又给她裸露的伤口上了药,这才离开。
只是方才一口应下春兰的事,还不知道要如何跟谢玄辞说才是。
又或者见到又该如何开口。
经此一遭,叶稚鱼再次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春兰身上的伤痕在她脑海里不间断的浮现。
而昨日谢玄辞面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常神情。
也并未跟她说过这件事,甚至还将她身边的侍女换了个新的来。
是不是若她不曾问起,这件事便会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去。
此刻她才模模糊糊对谢玄辞有了新的认知。
不同于在她面前的形象,那是一个截然不同的血腥冷酷的模样。
叶稚鱼呆坐在房中,桌上的琉璃花樽里放着才采摘下来的浅红牡丹。
层层叠叠堆积的花瓣保护着内里的嫩蕊,艳丽的色泽在通透的琉璃花樽上映照了出来。
但她却无心欣赏那一分美貌,心早已飘去了别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谢玄辞一袭黑衣的走了进来。
面上的神情如常,只是眼角眉梢中带着一丝凌厉。
但在看见安然坐在房中的叶稚鱼时,那丝丝凌厉便如同水雾般化了下来。
挥挥手让春红退下,凑上前道:“玉娘今日起这么早,等会儿我陪玉娘去街上
转转吧。”
叶稚鱼抬头看向他,明明是带着笑意的眉眼,她却从中看出了几分冷意。
双眸微颤的垂下眼眸,手中紧攥着一方锦帕。
半晌才试探性的开口问道:“澜哥儿,我身边的侍女为何换了一个人?”
谢玄辞神色变淡了一瞬,没有遮掩的开口说道:“那人侍奉不好玉娘,让玉娘险些被人害去,这样的人怎么还能留在玉娘身边。”
听见谢玄辞没有隐瞒的话语,叶稚鱼不知道心中是该庆幸还是觉得后怕。
但还是在心中安慰自己,好歹没有骗她不是吗。
对于谢玄辞说的春兰的过错,叶稚鱼还是想要为春兰辩解几分。
“昨日事发突然,春兰没有反应过来也情有可原,如今既然打了板子,不然还是让她留在府上吧。”
只是她说这话时,双眸低垂,未曾看见谢玄辞幽黑的双眸。
他说怎得回来之后嫂嫂对他的态度有所变化,原来是去看了那侍女。
昨夜的事情本就还未说开,如今又让嫂嫂看见那侍女的事情。
想到这,谢玄辞忽然低头定定的看向叶稚鱼。
只见她的肢体躲避着他的靠近,明明距离不远,却还谨慎的保持着距离。
“玉娘方才是去看那侍女了吗?”
叶稚鱼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下意识的点点头。
还有些微肿的双眸有些不明白的看向他。
谢玄辞的心思在脑海里千回百转之后,面上忽而换了一幅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