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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抛了抛手里的茶杯,无比自然地回:“想起来了,你修为还未完全恢复吧?来,我陪你练练。”
宁若缺余光瞥见尘簌音,发现她正目光温柔地看着自己,像在看顾自家认可的后辈。
她不禁捏紧剑柄,对尘簌音不算讨厌,但也完全亲近不起来。
宁若缺将信将疑:“这么好心?”
对面半晌没回应,她皱起眉,这才发现晏辞一直在看自己和殷不染,最后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
同时拎起剑:“当然,我可是你师尊。”
不待宁若缺反应,剑光瞬息而至。
宁若缺下意识地把殷不染推到一边,侧身躲过。
眼看剑气所过之处,切割下大片的竹枝,人也不由得带上三分火气。
要是不小心伤了殷不染怎么办!
她一边挡下剑招,一边带着晏辞往比武场中心去。
晏辞斜刺向她腰,宁若缺就专往对方脸上招呼。
晏辞的剑气化作细密的网,她就尽数斩断,再引风携雷,大开大合地进攻。
这俩人你来我往,动作快得看不清。
只有一道道纵横的剑气划开比武场的地面、惊起沙尘与天边停云。
殷不染原本乖乖捧着茶杯,和清桐一起坐着等。
然而看两个势均力敌的剑修比试,时间一长,对于她来说实在无聊。
便开始打着哈欠把玩手中的瓷杯、抽问清桐的功课。
宁若缺一剑将对面的竹林“削首”的时候,殷不染已经倦怠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清桐实在看不下去,嘀嘀咕咕地说:“宁若缺到底哪来的这么多力气,成天打打杀杀,不如给小师姐种药材去!”
“小师姐,我们回去睡,过了午再来。”
殷不染勉为其难地应下,跟着清桐回素问峰午休。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晏辞的剑一横,在宁若缺脖子处划出道血痕。
宁若缺不得已后撤,指尖抹过脖子上的伤口,有些刺痛。
下一息剑气又至,她堪堪躲过,余光看见身后的竹林被砍倒大片。
殷不染一走,两人再无保留,招招都像在下死手。
尤其是晏辞,长剑迅疾如电光,余威震若雷霆,专挑薄弱处下手。
宁若缺暗自估算着,若像往常那样不管不顾地进攻,能打平手,只怕身上也会多出几个窟窿。
怎么向殷不染交代?
她觉得有些吃力了,却不敢放松。
在深呼吸的间隙里,听见了自己蓬勃有力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竟让她有些许的眩晕。
就在这时,晏辞又毫无征兆地出手,这一次剑气森然,如同北境最冷冽的风。
只差微毫便能没入宁若缺的胸口。
宁若缺捏紧剑柄。
先是懊悔,怎么连这都没有躲过,随即而来的,是后怕。
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心脏,不禁想要大口呼吸,好确认自己真实的存在着。
偏偏晏辞还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笑吟吟地看着她:“怕吗?”
“怕就对了。活着可比死了难,只有怕死的人才能活着回来。”
宁若缺沉默,盯着晏辞潇洒转身的背影,莫名地想狠狠踹她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