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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道友拿了我们太一宗的东西,怎么,司宫主竟与她是一伙的?”
司明月掩袖咳嗽,星星点点的血溅在衣袖上,更衬得脸色苍白如纸。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或许她们再快一点就好了。
但司明月心知肚明,宁若缺不可能放着无辜的人不管,就像她不会同意驱使妖兽杀死守卫一样。
她用法杖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疼得脸皱成一团,朝宁若缺做口型:“带她走,别管我。”
就算是太一宗的宗主亲自赶来,宁若缺想走也肯定走得了,只是难免会见血。
夜风撞向铜铃,泉水亦掀起波澜。
一刹那,道隐无名剑落入宁若缺手中。
老者眨眼甩出拂尘,飞速缠向她,却只打中了残影。
把司明月围住的守卫皆是脖颈一凉,下意识拿起武器防守。
剑刃顺着长刀上划,带出迸溅的火花,灵气冲撞间,长刀被震飞数尺远。
宁若缺越过冷汗涔涔的守卫,一手捞起司明月,又踩着扫来的刀背,轻而易举地回到了殷不染身边。
道隐无名剑在她手上转了一圈,将拂尘绞断、也将几支灵矢尽数挡下。
她低头望见司明月呆呆的脸,格外平静道:“我们是为了救你才来的。”
话音落地,天空中的结界骤然闪烁起来,赤红色的符文时隐时现,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显然太一宗不打算轻易放她们走。
司明月见此一下子急了:“可是……”
殷不染皱起眉,却不是因为太一宗的举动,而是直到现在,司明月都想着保周婵。
司明月自担任天衍宫主以来,起的卦不知道有多少。卜出来的大灾妖祸两只手数不过来。
正因如此,她会表现出强烈担忧、并且关注的事也很少。
如果仅仅是疫病,她不会做到这种地步,还对她们数次隐瞒。
短短几息,殷不染心里有了猜测。
她走上前来,一边给司明月治疗,一边好整以暇地开口。
“我倒想问问,太一宗丢了什么东西,让道友如此大动肝火?莫非——”
“见不得人?”
老者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极其难看。
不用想就知道,周婵一定是掌握了某些关键证据。
加上今晚闹的这一出,纵使太一宗拿别的借口搪塞过去,也难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最让老者恨得牙痒痒的是,这些人一个背靠碧落川,一个身为天衍宫的宫主,竟然为了无名小辈亲自来此。
若是不能一举击杀,只会留下无穷无尽的麻烦。
更何况还有一个宁若缺……
他垂眸掩饰住眼中的杀意:“哼,妖兽本就是低劣的种族,饲养它们与饲养家畜无异。养来取骨放血而已,何错之有?”
殷不染还没出声,周婵就先一步冲了出去。
她极力抑制住颤抖的手,声嘶力竭道:“当真只是取血吗?!”
“你纵容门下修士驱使妖兽,杀人夺宝、再将妖兽一杀了之,就想掩盖住所有的罪行……”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她眼眶中涌出,她用衣袖去抹,太过用力,以至于脸颊擦出一道血痕。
最后说不出话,浑身抖得不成样子,被宁若缺勾住衣领拉了回去。
老者冷哼,目露不屑:“周道友,你似乎还不太明白,登仙之道本就是与天搏命,弱肉强食再正常不过。”
“总有人会倒霉一些,至于是死于人之手还是死于妖兽之口,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