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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泠的琴音若有似无,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风雪埋过。但它始终没有消失,相当可靠,一如它的主人一般。
恰此时,殷不染趁机跃出人群。
一根琴弦穿过许绰的灵气盾、在她手臂上划出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许绰后退,几度摇铃拦住琴弦。
殷不染欺身而上,彻底没有了顾忌,她随手丢出去几个小玩意儿:“想效仿你师尊?”
小玩意儿在靠近许绰时瞬间爆炸。
黑色的毒烟被灵气盾吸收大半,却仍让她咳呛了几声。
许绰咬着牙,铃声越发尖锐:“他能做,我为何不能?”
殷不染看起来丝毫不受影响,身形轻盈得如同飞鸟。
她又从储物镯里丢出去一把银针:“看来蜚蛭的妖丹确能影响心神。”
许绰尽数挡下,可在之后,会咬人的球、会爆炸的花、甚至是一团花里胡哨的小蝴蝶,各种稀奇古怪的灵器防不胜防。
她一把抓碎蝴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开始发黑,眼前幻变出无数彩光。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赢?”殷不染神出鬼没般地出现在她身后。
琴弦用力一绞,许绰的铃铛应声而碎。
铃铛的外壳脱落后,竟然露出一枚散发着诡异妖气的内丹。
殷不染伸手将内丹取来,面无表情:“凭这枚……其实根本不受你控制的妖丹吗?”
许绰怔了怔,毫无征兆的崩溃了。
“不可能!你还给我!”她极力想去够那枚妖丹,甚至不顾自己体内迅速蔓延的毒素。
然而越是催动灵气,经脉的灼烧感就越发明显,她呕出一口黑血,死死地盯着殷不染。
她早该发现的,蜚蛭迟迟没有动作,是被谁困住了?
那个叫宁满的剑修呢?!
殷不染从她身边掠过,只丢下轻飘飘的一句。
“与虎谋皮,反被其噬,何其可悲。”
*
明楼之上,是雷劫的中心。
劫云正酝酿着劈下第一道天雷,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瘆人的气息。
修士的雷劫最好不要让旁人插手,其中一个原因是,它会在一定范围内,无差别的攻击所有生灵。
蜚蛭倒是不怕被雷劈死,却也不想白挨几道雷劫。
所以在劫云逼近时,它早早地打算避让开来,去享用它的供奉。
却在途中,同“劫云”撞上了。
拦着她的是个普普通通的剑修,身上一件法器都没有,甚至连剑都是断的。
蜚蛭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尾巴甩过去就想把人拍飞。
却没想到这剑修身法极其灵活,踩在它尾巴尖上,一路滑到后背。还知晓它的弱点,执剑往羽翼根部猛刺。
蜚蛭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一个咆哮把人震飞出去。
宁若缺在空中调整姿势,安稳地落在树枝上。与庞大的蜚蛭相比,她实在是渺小得可怜。
她借着树与地势的遮掩,几次三番躲过蜚蛭的攻击。
每当蜚蛭不欲与她纠缠时,就又敏捷地跟上去,攻击对方的弱点部位。
不出宁若缺所料,蜚蛭动了杀心。
它完全无视了许绰那边的召唤,只想将这只蝼蚁吞吃入腹。
羽翼带起的风如刀般割来,宁若缺躲闪不及,肩膀被划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