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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作虽轻,但称不上柔。
“您这是……在做什么?”
僵直着身子,被何霁月来回摸索了好几轮,闻折柳心跳不由加速。
……她在确认他脸上有无贴面皮么?
那倒是没有。
他只吃了药丸,没贴面皮。
这种拙劣的手段,骗不过何霁月。
两人你不言我不语,闻折柳静静熬过几息,正以为何霁月要收手之时,却听她道。
“得罪了。”
何霁月悠悠发出声轻叹。
手“嘶啦”一下扯开闻折柳衣领,直直往他心口摸去。
那挂着平安符的红绳,是她亲手绑在闻折柳脖颈上的,系的手法精密,非她本人不可解。
除非,将绳结割下来。
但她忽地偷袭,闻折柳一无武功傍身之人,便是动作再迅速,也做不到在何霁月眼皮子底下,将绳结割下,再藏到隐蔽之处。
何霁月先用手迅速探了一轮,无果,再火急火燎撕开闻折柳的衣襟。
空空如也。
没有她亲手挂上去的平安符。
只是闻折柳触感滚烫,好似火炉里烧得正旺的炭。
“您做什么?!”
男子最重要的清白被玷污,闻折柳下意识伸手,要将何霁月搁在自己心口的手打下去。
但临了,又想起这人他得罪不起似的,手生生止在半空。
他眼尾带上红,还凝了薄薄一层水雾。
宛若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位高权重的登徒子骚扰的良家夫男,一腔委屈如春水悠悠,在河道激荡,不知向谁诉。
简直是“委屈”这个词的化身。
啊,她此番举止,的确像个登徒子。
何霁月猛地收回手。
“……抱歉,事急从权。”
她心里将他认定为闻折柳,因此举止上,肆无忌惮。
可直觉这种东西,难免有疏漏。
这下可好,非但闻折柳没找到,还坏了别人良家夫男的名声。
真是罪过。
“贵人金枝玉叶,自是做什么事,都有一番理儿,某不愿配合,还得劳烦贵人亲自动手,是某的罪过。”
闻折柳靠在榻上,虚虚行了个礼:“还望贵人高抬贵手,莫与某计较。”
他这般“大方体谅”,如乍起的狂风,将何霁月心中燃起“他就是闻折柳”的希望之火,灭了个彻底。
闻折柳断无如此大度。
他真的不是闻折柳。
“此番是我理亏,你不同我计较,是你心胸宽广,我又怎会因此事怪你?”
何霁月摆摆手,让他不必多虑,转身要潇洒地走,又无论是中原还是西越,男子都看重名节。
她在他马车里待这么久。
他若有妻主,怕是要被休,没妻主,就更难了,许会一辈子都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