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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月却说起旁的来。
“你身子好全了?”
闻折柳一愣:“差不多罢,陛下有何吩咐?”
何霁月眸色一沉。
“快过年了,可不能让何丰在天牢里,白白吃那么多天的粮食,是时候,该送她上路了……我答应过你的,让你亲手了结她。”
闻折柳神情随之肃穆。
何霁月“噢”一声,话锋一转:“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天牢,耗子横行。
何霁月给闻折柳推步舆,左躲右闪才避开肆无忌惮的耗子。
她不怕耗子,只怕它们撞翻闻折柳轮椅,或让他颠簸不适。
狱卒引路,何闻二人来到最里间,恰巧也是当年关押相府一众人的那牢房,她用腰间钥匙利锁解了锁,恭敬退到外头候命。
里头关着的正是先皇,景明帝何丰。
年月未曾眷顾她,往她头上撒满花白。
何霁月三两步上前,抬腿对着她心口,用力一踹。
昔日高高在上的帝王“咚”一下,脑袋砸到阴暗潮湿的天牢冷墙。
鲜血顺着何丰额角渗出,她却凝不出一丝气力发出叫喊,只是瞪大眼睛,看何霁月身后的闻折柳,与本不该出现在此的闻柳青。
“你不是,死了么?”
被打了一身伤,正处于恢复期的闻柳青提起气,张口欲答,被何霁月抬手止住。
“急着送你上路,我就长话短说了,当年你急着要灭丞相府的门,不由分说,将她们一家老小抓入天牢,还即刻行刑,是想让她们再开不了口,保全你自己。
“只可惜我师父高瞻远瞩,虽已久不理红尘事,但还是看不得座下弟子受苦,偷偷将我师兄闻柳青接了出来……仅此而已。”
何丰破口大骂:“东方岚,又是她!当年朕将闻折柳关在长乐宫,也是她不怕死,非要去长乐宫看望,原来一直是她,在坏朕的好事!”
“你所做的事,配得上‘好事’一词么?”
何霁月嘴角那抹冷笑若隐若
现:“择日不如撞日,你之前不是说要杀要剐,随我的便?那正巧了,今日就送你下黄泉。”
她一抬手,让陈瑾奉上她在来天牢前,一早准备好的钝刀子。
“折柳,去罢。”
钝刀子砍东西不利索,闻折柳手上的劲儿也不够,两者交叠,最是磨人。
何丰本以为会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利利索索一个痛快,谁知三刻过去,自己还能喘气。
“何霁月!”何丰以头抢地,“饶了我罢!求你!饶了我罢!给我个痛快罢!”
“这可不成。”
何霁月从鼻腔哼出声冷笑:“当年你派陈三喜给我母亲下那穿肠烂肚的毒药时,让人将相府举家抓入天牢时,怎么没想过饶了她们?这滋味,你就慢慢受着罢。”
这酷刑行了两个时辰方止。
闻折柳脸上没了血色,双手鲜血淋漓,瘫在步舆,一深一浅喘气。
闻柳青下意识要去扶他,到底还是晚了何霁月一步,他呆呆愣在原地,望着那对璧人,自嘲一笑。
折柳成了国父,有陛下关怀。
轮不到他关心了。
何霁月瞧闻折柳脸色不好,先往他嘴里塞入两颗护心丸,才吩咐陈瑾收拾现场。
“处理干净,丢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