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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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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筠侧向独孤秋:“你一路侍奉太子,旁人不知道如何伺候,你还不知道么?愣着做什么?快传太医。”

这太医可不兴传啊,太子有身孕……

不好直接违抗景明帝的命令,独孤秋以最缓慢的速度,吩咐小侍女去找太医,急得额头出了层汗。

多亏小侍女腿迈出门槛前,闻折柳略沙哑的嗓音传来。

“多谢母皇挂心,让太医来瞧儿臣,只是儿臣此病,并无大碍,卧床静养稍许即可,就不劳太医跑一趟了。”

唯恐再坐在这儿聊下去,会生什么变数,闻折柳手搭着小白臂膀,缓慢起身。

“儿臣告退。”

司徒筠轻轻叹了口气。

“怪到我一见你就觉得你有不足之症,去罢,且将身体调理好了,再论旁的。”

中原,太和殿。

龙椅空悬,可旁边添了个位子,端坐其中的,正是何霁月。

她手持此番一回京城,便去京郊祈福寺里求的翠绿佛珠,一颗一颗细细捻着,面上不见喜悲。

“陛下身子不适,着我代劳政务”

站在玉阶下头的百官愣怔片刻,炸开了锅。

何霁月衔头上有“摄政”二字,并非浪得虚名,她的确在朝堂上处理政务,也没少与各路大臣打过交道。

可那

会儿何霁月与众臣子,同站在玉阶下,聆听景明帝圣言,个中政务,景明帝主理,何霁月在旁协助,而非如现在这般,何霁月坐在高位上,“代劳”!

礼部尚书谢关怒吼,隐藏花白华发的官帽微微摇晃。

“平阳郡主,你可知你此举,是在挟天子以令诸侯,乃天下之大不韪?你若还知晓,便从上头下来!”

何霁月山般牢牢扎根,岿然不动。

“谢卿说笑了,陛下旧疾复发,派我协理国事,何来‘挟天子以令诸侯’之说?”

谢关面色铁青,嘴唇泛上绀紫:“何霁月,当今圣上是你亲姨,你这样做,是要遭天谴的!”

何霁月不语,只自上而下,淡淡扫过群臣,将众人的反应收于眼底。

她们饱读诗书,都知晓“枪打出头鸟”,正巴巴地等着谢关发话,顺带观察她何霁月这代理政务之人的神色。

“礼崩乐坏,君不再君,臣不再臣,我今日就辞了这官!”

谢关砸了官帽,愤而离席。

其余人等惶惶不安,却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像谢关一样,迈出那大不敬的一步。

“郡主,就这么由她去了?”陈瑾悄悄冲何霁月咬耳朵。

“随她去。”

何霁月肘部支在龙椅扶手上,指尖依旧不紧不慢转着珠子,音量却骤然拔高。

“还有哪位觉得自己力有不逮,要告老还乡的,尽可一同辞了官,随谢关走,今日朝会上行此举,我都不计较,过了今日……眼下正值年关,是该除去朝中污秽了。”

无人敢动,片刻后,由前头官员带着,众臣齐刷刷跪下。

“臣等誓死追随大司马!”

此番朝会,不过为立威,可何霁月与景明帝僵持数日,朝中的确积了不少公务,何霁月一摆手止了虚礼,让下头官员说正事。

到底积着的公务多,何霁月一连处理三日,搁在案牍上的奏章,才总算是消了下去。

她提笔批压在最底下的几份奏章,陈瑾轻轻将沏好的茶递到她手边。

“郡主,属下有一事不解。”

字如其人,何霁月性格豪爽,字也落落大方,一急起来,难免有些龙飞凤舞。

唯恐臣下看不清字,误了朝政,她极力压着笔锋,一笔一画写完朱批:“你说。”

陈瑾垂着脑袋:“您挟持陛下,会招致其她诸侯的骂声,还要提防景明帝暗中集结人马,瓦解您的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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