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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宫?何霁月竟为他的下落,去要挟景明帝?

明面上,他只是何霁月未过门的夫郎。

背地里,他更是她敌国的太子。

他不值得她这般做。

独孤秋的话还在继续,闻折柳却没了兴致听,一抬手打断。

“所以现在,中原有了新皇?”

“尚未。”独孤秋先将结论说了,再回头同他细细解释。

“何大司马幽禁景明帝,却没有立刻篡位,只是来断崖这儿找了您的踪迹,赶回去之时,和各路诸侯打了起来,属下大胆推测,她这是在挟天子以令诸侯。”

闻折柳敛眸。

“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也这般推测。

只是,这景明帝何丰,留也不是,除也不是。

留下来,斩草难除根。

何霁月要用景明帝,恐怕不太够。

先帝将皇位传给次女何丰,何霁月身为先帝长女之女,做到这皇位上,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可他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如何赶在肚子成型前,在西越站稳根基,都是个不知谜底的谜面,又怎可分出闲思,去操心何霁月呢?

可何霁月是他心上人,他心向着她,又怎能不关切?

“晓得了,去罢。”

闻折柳一挥袖要缩回马车,又轻声细语道了个“慢”字。

“独孤秋,派人盯紧中原苑内,有与何大司马相关的讯息,及时通传……若有延误,我唯你是问。”

独孤秋身子一僵:“是。”

回西越路途虽远,可没有沿途关卡阻碍,倒也还算顺利,闻折柳一行人抵达西越,已是一月之后。

“公子,您尚可么?”

闻折柳初来乍到,尚未在东宫安息片刻,以缓过舟车劳顿,便得随独孤秋,拜见生母司徒筠。

总堵在胸口的那阵恶心劲儿,缓和了些,他肚腹却随着年月,胀得越发大。

连带着束腹的带子,也得绑得越发紧。

总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可要见司徒筠,他不得不全副武装。

他空有西越太子的名头,对西越朝政,不过略有耳闻,要想掌握整个西越,难免要司徒筠点拨。

可司徒筠到底当了几十年的皇帝,心眼子只多不少。

但凡他有所松懈,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便可能万劫不复。

这微鼓的肚腹,万不可暴露。

“儿臣闻折柳,参见母皇。”

闻折柳掀起衣摆,直直往地上叩去。

司徒筠抬手让他起来,动作和善,话语却不见得这样。

“你既要回来继承西越的皇位,就得姓司徒,还自称闻折柳作甚?”

西越人高鼻浓眉,男子易出美人儿,女子也不逊色,司徒筠即使年近四十,三庭五眼风韵犹存,只是久居高位,相较旁人,多了几分不怒自威。

闻折柳面色如常,盈盈下拜。

“母皇说的是,儿臣自该姓司徒,至于名与字,都听您的。”

他面上未施粉黛,显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又态度乖顺,司徒筠听他轻声细语,如泉水叮铃,心软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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