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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肚子吃饱了,又想让人陪她玩,不顾她爹哺乳后身子倦,非得在他怀里蹬腿。
“呃!”身子一倦,各种难受都找上门来,闻折柳刚给她吃完奶没一会儿,正想强撑着陪她玩,腿部一阵猛抽。
好似那民间绘本中的抽筋扒皮。
腿难受,手也跟着没劲儿,他脊背紧紧贴步舆,好几次下滑,险些连孩子带自己一同摔下去。
小白在一旁看不下去,自告奋勇要替闻折柳分忧。
“陛下累了,属下来抱您,可好?”
“哇——”
公主方才嘴角还隐约上扬,这会儿完全撇下去,露出唇内那还没长齿的牙床。
一声接一声,哭得那叫个撕心裂肺。
她还不会说话,但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不消思索一息,便用实际行动告诉小白,就要爹爹,就要爹爹!
“不哭不哭。”
腿部抽搐来得快,去得也快,闻折柳好不容易缓过来,不顾头上出的那层薄汗,从袖里摸出帕子,直直往小姑娘眼角点,轻轻拭去她夺眶而出的泪珠。
“呜呜……”小姑娘还不足月,照理说并不重,可闻折柳抱着,却隐约吃力。
应当是她才喝完奶,比平日略沉些?
哄闺女还来不及,闻折柳无暇细思。
“爹爹抱,爹爹抱,不哭了。”
闻折柳张开双臂,紧紧抱着哭泣声渐轻的闺女,心里柔如蒲苇。
他就只剩这么个宝贝了,能不哄着么?
这孩子降生在他这儿,也是可怜,出生到现在,连亲娘一面都没见过,他亏欠她太多,只好用切实行动赎罪。
待小姑娘长大些,再好生管教罢。
中原,皇宫。
“郡主,大事!”陈瑾“嘭”一下推开主殿大门,直直冲进来,竟是连丝毫礼数也不顾。
淡淡瞥了风尘仆仆的她一眼,何霁月将手中朱笔搁下:“什么事这么急?连门都不能叩一声。”
“您还记得,西越,那新皇
么?”陈瑾气喘吁吁。
“记得。”
何霁月眉眼平静无波:“可这与闻折柳何干?与我中原社稷又有何干?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与闻折柳不相干的,都不叫大事?你又谎报军情,该罚。”
“郡主,属下冤枉呀!这件事不仅与闻公子有关,还与中原西越两国形势有关!”
陈瑾嘴皮子翻飞,跟春日里的花蝴蝶一般:“那男太子不仅登大宝了,还在龙椅上生了个小姑娘!”
“在龙椅上生?”
见陈瑾连连颔首,何霁月蹙眉。
“在哪儿生倒无所谓,他自己的孩子,乐意在哪儿生就在哪儿生,只是这孩子,他何日怀上的?这,又是谁的孩子?”
“这就是古怪之处了!”陈瑾眉飞色舞,“属下派人给贴身照顾新皇的人银子,她们还是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还不算,有更奇怪的……”
“少卖关子,直说。”何霁月拎起架上朱笔,淡淡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陈瑾咽了口唾沫。
“据西越慕容一族传出的消息,那男太子诞下的婴孩,与您,有七分相像。”
“啪嚓”一下,何霁月手中朱笔断成两截,原本舒展的眉紧紧拧起。
与她有七分相像?
她风流倜傥是装的,只宠幸过闻折柳一人,她族中除她与景明帝何丰以外,再无女子,何丰自己有后宫三千佳丽宠幸不过来,应当不会找西越人生。
可这孩子若是她的,那也只能是闻折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