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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便是如此。
裴折玉很少安慰人,只拍了拍宁王肩头,说道:“太后一直都在为二哥担心,所以二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还有宁王妃和小世子都在等着你。世事总是难两全,有些事我们都没得选,但至少要让太后安心。”
宁王抿紧唇,神色悲苦。
裴折玉和谈轻对了一眼,陪宁王跪了一阵,待宁王妃和小皇孙来了,便让到了一侧去。
翌日一早,宁王扶灵出京。
一路惨白肃穆,哭声不止。
皇帝面色悲戚,先回了宫中,裴折玉和谈轻去皇子所收拾了一些东西,也出宫回王府了。
到宫门前时,他们不巧碰上从东宫搬出来的废太子,也就是五皇子裴乾与他的侧妃妾室。
除下蟒袍,昔日高高在上的废太子什么都不是,一脸颓然,两个侧妃带着人在后面吵着什么,他浑然不在意,只愣愣回望东宫。
裴折玉和谈轻走近时,他才在侍从的提醒中回过身,像是在等谈轻二人,站在原地没动。
裴折玉护着谈轻路过,不再行礼,随口喊人。
“五皇子。”
废太子脸色煞白,笑容嘲讽,“我被废了,母后也被关进了冷宫,你们现在满意了吧?”
谈轻不大想理他,拉着裴折玉说:“我们走吧。”
裴折玉点了点头,瞥了废太子一眼,说道:“五皇子若无事,本王和王妃就先回王府了。”
他揽着谈轻离开,废太子心中憋闷许久的怒火才真正爆发,在他们背后怒道:“谈轻,我有今日都拜你们所赐!可宁王也倒了,父皇厌烦你和老七,你们又能得意到几时!”
谈轻皱了皱眉,还没回头,就被裴折玉揽住腰身,“不必管他,他如今不配让我们驻足。”
他这话声音不大,可废太子俨然听见了,约莫是想追上来,但被身边的侍从拦了下来。
“五皇子息怒!”
这一声声五皇子的,听得谈轻没忍住笑出声,末了叹了一声,拉着裴折玉道:“回王府吧。”
废太子只是无能狂怒,根本不用搭理,谈轻就是有些感慨。书上的主角攻受竟然落到了这个地步,太子被废,谈淇也不见人影,不过这两位侧妃也够废太子以后头疼了。
皇后都被废了,承恩公府自然也倒了,太子的舅舅孙侍郎也被革职,如今只有一个五皇子的名号,安排给他的皇子府都很偏僻。
这阵子在宫里太累了,谈轻身心疲乏,和裴折玉回王府后换下孝服穿上素衣,本想好好休息几天,谁料没两天裴折玉又上朝去了。皇帝让他回去的,这次去的还是户部。
太后走后,皇帝也大病了一场,现如今还没好全。
朝中只有瑞王一派,裴璋大抵是心中不安,不仅重新启用了裴折玉,还不计前嫌地让他进了户部,这可是瑞王都插不上手的地方。
同时,原先一直在太常寺混日子的六皇子也被调到了礼部,这算是让他入朝做些实事了。
从前太子没废前,因为丽嫔是皇后一手扶持起来的人,生下的六皇子自然而然也是太子党。
眼下皇后太子都被废了,丽嫔却没事,六皇子也开始被任用,皇帝或许是将六皇子当做原先太子的替补,如此看来,他扶持裴折玉和六皇子都是为了与瑞王派分庭抗礼。
废太子和宁王退出了朝堂,裴璋便扶持其他皇子,他会选谁做储君,目前也看不出来。
不管如何,裴折玉进了户部,是又忙碌起来了。
转眼,九月就到了。
一个月过去,因太后国丧而沉寂的京中恢复热闹。
由左相主考的会试如约而至,谈明和几个同窗下场试考,榜上有名,九月末迎来殿试。
谈明能考取功名,谈轻和老国公也替他开心,殿试前,老国公还让钟惠多派了几个人过去保护谈明,等到殿试顺利结束才安心。
殿试过后,状元郎会打马游街,谈轻早就听福生说,那天会很热闹,状元郎会路过的一些街道上,所有酒楼客栈都提前被订满了。
届时状元郎路过,姑娘们都会给状元郎砸丝绢鲜花。
福生很久没有出去玩过了,劝谈轻也去,谈轻没什么兴趣,他最近在沉迷自己做生意,刚卖了第二波玻璃,待在王府里打算盘。
福生就只好自己出去了,回来时脸色有些奇怪,告诉谈轻,谈明运气好,是二甲传胪。
谈轻挺高兴的,“之前不是备好了贺礼吗?让人送去镇北侯府,告诉谈明,让他先忙自己的,我跟外公都不着急,得空再回我们。”
谈明是个知恩图报的,又很讲礼数,会试放榜那日特意跑来拜见他跟老国公,谈轻估计他这次也会来。可殿试之后还有琼林宴,到时肯定很忙,还是提前说一声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