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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85(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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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轻低着头忍了忍,闷声道:“皇上还是罚我吧,怪我不够聪明,没打听清楚太后的忌讳,没有及时纠正王爷。他每日都要忙公事,寿礼都是我在筹备,怪我办事不力。”

宁王适时求情,“父皇,七弟和七弟妹都还年轻,这次也是无意犯错,高僧也说了,他们只是被沾染上了煞气,将东西带走处理,让他们避开太后一阵子,便不会有事了。”

裴璋听他这么说,再看裴折玉和谈轻的神色稍缓,“看在老二为你们求情的份上,你们确实也是无心之失,你们回京吧,今夜就走,刑部的事老七也不必管了,先歇一阵。”

这哪儿是歇一阵,这分明是踢出朝堂,要是宁王不需要他裴折玉了,他就永远不会翻身。

谈轻本该是气的,可此刻看着宁王,只觉得心寒。

对这个结果,裴折玉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看宁王,而是带着谈轻跪下领旨,“儿臣领命。”

二人从裴璋宫里出来时,晚风拂面,带来深夜的凉意,谈轻闷闷不乐地跟着裴折玉随他回院子,身后还跟着几个裴璋派来的侍卫,这是要他们连夜收拾行李赶回京城。

在太后寿辰前被赶回来,回京后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笑话,谈轻心里气闷,看着福生他们收拾行李时,裴折玉一声不吭将文书整理好交给宫人,谈轻的愤懑达到了顶点。

很多人在收拾,行礼很快就整理好,马车也备好了,谈轻和裴折玉整装完毕便要离开。

走向行宫外时,谈轻担忧地拉住裴折玉的手,他一直不说话,谈轻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裴折玉,没事,还有我。”

今晚明摆着就是裴璋跟宁王设下的局,他们要将裴折玉赶走,什么神神鬼鬼的,还不是借神佛名义达成自己的愿望。谈轻都憋了一肚子火气,可想而知,一直将宁王当成亲人的裴折玉被他出卖会有多难受。

裴折玉摇了摇头,握紧谈轻的手,这才终于出声。

“那夜你碰见跟宜嫔在一起的人就是二哥。那日我去见他时,他特意换了一身旧蟒袍,可我查到,当夜宜嫔确实出去过,也在湖边逗留过,留下的脚印里有一串一深一浅,若是坡脚的人便可解释清楚了。”

谈轻不由一愣,自责占满他心头,他攥紧裴折玉的手,小声说:“那天跟宜嫔见面的人就是二哥……不,是宁王,他跟宜嫔私会被我撞见了,这才会构陷我们赶我们走吧?”

“都怪我不小心。”谈轻懊悔道:“我要是早知道他们在哪儿,我是绝不会经过那里的!”

“不怪你。”裴折玉捏了捏谈轻手心,嗓音温柔,“现在离开,未必是坏事。我不清楚二哥为何要这么做,是不是我从前看走眼了,但我愿意相信,他这么做有他的苦衷。”

谈轻皱眉,“那会是裴璋逼他吗?”

总不能是宁王觉得裴折玉有跟他抢皇位的风险,所以提前将裴折玉踢下船了吧?他那先皇后所出嫡皇子的身份摆在那里,裴折玉怎么都不可能争过他的,而且太子还没有废,他现在突然搞内讧也太奇怪了!

裴折玉也不清楚。

二人走到行宫门前时,才发现有人在等他们,不是宁王,居然是着五爪蟒袍的太子裴乾。

谈轻抬眼看天。

这个点,都快到凌晨了,赔钱货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两人一走近,太子就笑道:“还记得孤先前说过什么吗?跟着宁王,果然被他卖了吧?”

果然是来落井下石的。

谈轻懒得理他,裴折玉倒是礼貌周全地上前拱手行礼,“这么晚了,太子殿下怎么会在这里?总不能是专程来送臣弟和王妃的吗?”

太子并不在意他话里的内涵,只笑道:“大晚上的老二带人到处查什么赃物,吵得孤没了睡意,便想起来走走。没成想他原本不是要栽赃谁,只是想找个借口将七弟赶回京城罢了,七弟,你就这么忍了吗?”

谈轻今晚已经受够气了,不想再在太子这里受气,便道:“关你什么事?你还是看好你的太子之位,免得一不留神就被人抢走了!”

太子今日心情好,连谈轻无礼的举止,在他眼中都变得好笑,“你气老二卖了你们,怎么不像平日骂孤那样当场骂他?是不敢吗?因为他有父皇护着?谈轻啊谈轻,也别怪孤不给你留点情面,都到这份上了,你不会还以为宁王是盼着你们好的吧?”

“储君的位子就只有这么一个,谁会愿意让出去?”太子嘲讽道:“孤上次告诫过你们的,宁王此人伪善至极,是你们没当回事。”

他说着挑眉看向裴折玉和谈轻背后,“这么快就来了,看来老二认为你们还有利用价值。”

谈轻本想骂他的,听到这话,同裴折玉一起回头,便见宁王正带着人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太子约莫也不想跟宁王碰上面,抬手示意宫人离开,路过他们时,太子又深深看了谈轻一眼,完全将他身旁的裴折玉视若无物。

“孤倒是还能再坐在这太子位上一段时间,可你们却要先出局了。也别怪孤不不念昔日旧情,孤先前说过的话还作数,等回京后,若你后悔了,便来东宫找孤,孤看在和你的情分上,会考虑帮老七一把的。”

谈轻看见他就烦,“滚!”

太子头回被骂没生气,扬声笑起来,转身走了。

谈轻觉得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闷哼一声,拉住裴折玉的手安慰道:“别管他,我们只是提前回京罢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裴折玉眸色晦暗,回眸看向他时涌上温柔笑意。

“我知道,轻轻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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