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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找到不知滚哪里去的水杯,弥封只好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了一圈发现刚好在繁秋荼的床边。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手机光朝向自己,蹑手蹑脚走过去,弯腰捡起杯子,起身抬头时目光扫过床上,却发现杯被子拢的似乎太平整了些。于是她轻轻戳了戳,耸起的被角塌了下去,她这时才发觉床上根本没有人。

繁秋荼深更半夜的不睡觉,不知道偷偷去了哪里。

有些担心,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她披上外套换好鞋子,拿着手机出了门。

皎洁的月色如泼墨般倾洒下来,碧蓝色的海面上映出粼粼波光。甲板上也被照映得明亮极了,弥封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扶着栏杆远眺的女人。

女人穿着黑色的大衣,长长的头发被海风吹得肆意飞舞。衣摆也向后张扬着,露出半遮半掩的纤细的小腿。

此时甲板上也有其他人,寥寥两三个靠着另一侧的栏杆,偎在一起悄悄说着什么。衬得那道黑色倩影孤寂又落寞。

弥封心里溢出浅浅的酸涩,她梳理了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关掉手机,轻轻走了过去。

她并没有刻意压低脚步声,她希望女人能转过头来,在月下遥遥注视着她,眸中溢满温柔的浅笑,然后在她走过来时,把她拥入怀中,裹进大衣里。

大抵是海风呼啸,海浪太吵,又或许是沉浸在自己情绪里,女人并没有听见她的脚步声,也没有转过头,哪怕她与她只剩半只手臂的距离。

弥封双手揣兜,又在女人身后站了会儿,见对方还没发现,她露出无奈地表情,伸手正要拍拍女人的肩。

【等等。】

弥封皱眉:“怎么了?”

【嘘,你仔细听。】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蓝色的小眼睛里挤满了窃笑。

弥封眉头皱得更厉害,她微微侧过耳朵,静气凝神捕捉着前方传来的细细低语。

女人在自语,声音很浅很轻,但充满了压抑和痛苦的情绪。

“园园,我该怎么办?”

园园?弥封记得原身的母亲大名弥园,小名园园。

“她才那么小,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依赖我信任我,而我却……”

弥封看见女人垂下头,右手似是抵在眉间。对方轻轻抽噎了下,好像在哭。

弥封双手在衣兜里攥成拳,脸色难看。

那个“TA”是谁?是她吗?

繁秋荼说的又是什么意思?每个字都能听清楚,可连在一起,却……

系统躲在一边偷笑。

“在觊觎她。”这两个字说的格外艰难,像是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很痛苦,我放不下,我做不到释然做不到放手,我该怎么办?”她是一个卑劣的女人,她觊觎着自己养大的孩子,嫉妒着所有和安安走得近的朋友,她没办法放手,她甚至想将安安锁起来,每天只能看着她,跟她说话,让她生命里只有她一个人。

可是这不对,安安会恨她会讨厌她的。她也舍不得。

大概今晚喝了太多酒,小姑娘又一直在她身边,柔软的身体,轻轻的碰触,灼热的温度,低低的呢喃……某些平时被她苦苦压抑的冲动不停的膨胀,她几乎要控制不住。

她痛苦又绝望,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无人可以倾诉,在她压制不住的时候,只能说给大海听,说给风,说给月亮。

繁秋荼捂住脸,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间泄出,清晰的传入弥封耳内。

弥封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她紧紧盯着那背影,缓缓后退,退到差不多的距离,她转身就跑,回到房间把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

她就像只鸵鸟,就好像把自己藏了起来,就能装作没听见刚才的那番话。

她闭上眼试图放空大脑,可转瞬又睁开,黑亮的眼中露出深深的不解。

怎么可能呢?这方世界繁秋荼大她十八岁,养大她,照顾她,她们相依为命十年,她对繁秋荼来说,该是女儿的存在才对,又怎会对她产生那种心思?

她冥思苦想也不懂,在心里哀嚎一声,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喜欢她吗?】

弥封无比笃定:“这个世界的她很好,我是喜欢的。”

【哪种喜欢?】

“就是喜欢,具体哪种我也说不清。”弥封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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