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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盐：“……”

可是她真的很想留下，她不想离开兰，离开海跃王国，这是她亲手建造的第一个王国，她在这里拥有了第一个不会被驱赶的身份，这对她来说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系统沉默片刻，轻声道：【你对他们来说只是bug，如果你不离开，这个bug会被强制修复。

他们的一切都会回到最初，而你将会消失，没有人会记得你，也没有人会记得海跃王国，兰更不会活下去。】

主系统不会允许初任务世界出现这种bug，如果札盐不走，它将会强制干预，到时候别说是札盐，就连札盐的系统都会被抹除。

札盐：“……”

她艰难的扯扯嘴角：“是…是吗……”

他们原来都会消失吗？

系统难得的安慰道：【除了任务初世界外，等你攒够积分，可以兑换在其他任何你经历过的世界生存。】

【札盐，不要太过留念这些，这会影响你接下来的任务生涯，你是我见过很有天赋的宿主，你的目标应该放的更宽广一些。】

札盐勉强笑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想自己或许是不需要回答的。

她想留的世界留不住，别的世界又怎么可能会让她想留住？

“我知道了，不用担心我，我会完成任务的。”

如果完成任务离开和看着兰和海跃王国消失只能二选一，她宁愿自己离开。

大家好不容易过上更好的生活，她怎么忍心让大家再回到过去？

系统嗓音沉闷：【嗯。】。

系统回来了，这本是一件高兴的事，可想到任务，札盐又开心不起来。

自古以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不能既要又要。

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开开心心的跟着人一起好奇种菜种水果的兰，札盐撇开了眼睛，或许，人真的做不到承诺的事。

她注定要辜负兰，辜负这里的一切。

兰感受到她的视线，回头看向她，高兴的挥舞着手中的种子，脸上还带着湿润的泥土。

第一次面对这些，她手足无措，还是有人慢慢带着她认，告诉她是什么，该怎么种，她这才眨巴着眼睛一脚深一脚浅的跟着种植。

哪怕她种的乱七八糟，大家也都宠着她，颇有一种把她当做小朋友的感觉。

将手里的东西种完，兰飞奔着扑进札盐怀里，高兴的道：“看我的…菜！”

“好吃！”

“都…给你！”

她双手比划着，似乎是在告诉札盐，她种了有多少，札盐宠溺的替她擦去脸上不经意沾上的泥土，低声道：“嗯，等它们长好，我一定好好尝尝兰亲手种出来的菜是什么味道。”

“嗯嗯！”

兰欢快的跑走，跟着大家去浇水，而札盐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眼底却藏着一抹哀伤，不舍。

她没发现札盐的不对劲，可一直宠溺的注视着着她们的奈斯奶奶到是发现了，她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札盐身边，轻声道：“女王大人。”

“奈斯奶奶。”

札盐目光落在她身上，轻声道：“怎么了吗？”

奈斯奶奶跟在札盐身边，拒绝了其她人和札盐的搀扶，缓慢的走着：“女王大人是不是心里有事啊？”

“嗯？为什么这么说？”

札盐没想到会有人看出来，不过她并不想说，所以并没有承认。

“女王大人，人这一生很短的，哪怕是拥有巨人血脉的我们也最多活个五百年，而纯血的人鱼族最少都能活个几千年，我们的一生只能占据她们的生命里很少的一部分。”

“年轻的人鱼是一种很单纯的物种，特别是感情中的人鱼，她们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会不顾一切的与那个人在一起，哪怕殉情也无所谓。”

奈斯奶奶语气很轻，慈祥的视线扫过握着泥巴玩的兰：“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该说，可是啊，女王大人，有些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可不要让自己后悔啊。”

札盐愣了一下，长叹一声：“奈斯奶奶，您还有多少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