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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在林云声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出去一趟被夺舍了?”
林云声摇了摇头:“没事。”
陈嘉苒往林云声这边挪了挪,神采奕奕地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刚你出去的时候,常知来咱们这二位玩,你猜明天谁要过来?”
林云声猜不出来。
陈嘉苒神秘兮兮地说:“就是那个小祖宗,纪副院长的那个宝贝闺女!纪副院长今晚给常知打电话,说那个小祖宗不知道从哪儿知道周维忱也在云南,非要闹着过来玩,纪副院长抽不出身,就让常知多关照关照她。”
林云声继续在床上挺尸,漠不关心、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陈嘉苒觉得没意思:“冲着你前男友来的,你心里就一点儿波澜没有?”
林云声:“你不也说了,是‘前’。”林云声特地把“前”咬得很重。
陈嘉苒在心里默默替周维忱惋惜了几秒,看来林云声不吃回头草的决心很强硬。估计是没戏了。
陈嘉苒神色复杂:“等那祖宗来了,可就热闹了。”
纪曼文是被纪副院长捧在手心娇惯着长大的,纪曼文的母亲去世得早,纪副院长一直觉得亏欠,所以对这个女儿格外宠爱,给纪曼文养成了个蛮横、娇纵、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这些当然都是陈嘉苒听罗深说的。
罗深还说,纪曼文上高中的时候,纪副院长要开会走不开,就麻烦周维忱帮忙接纪曼文放学。这一接倒让纪曼文“一见误终身”了。
如今纪曼文上大学了。
医院也有了“纪副院长把周维忱当女婿”的传言。
不过这些话陈嘉苒没跟林云声说。
两个人轮流洗了澡,换了睡衣,舒舒服服在床上躺好了。
过了十分钟。
陈嘉苒用气声小声问:“你睡了吗?”
林云声:“没有。”
两个人都“扑哧”笑出来。上学的时候宿舍晚上熄灯之后就喜欢这样夜谈,夜色里大家看不见彼此,但是能听到彼此的声音。
聊电影,聊书籍,吐槽同学,吐槽老师,聊聊梦想,聊聊未来。
以前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好怀念啊,怀念我们上大学的时候。”陈嘉苒说。
“过段时间校庆,你回去吗?”
“肯定去啊,你去不去?”
“我也去。”
两个人有七零八碎扯了几句闲话,有一搭没一搭地你一句我一句。
半个小时之后,两个人都有些困了。
陈嘉苒临睡前说:“云声,我真心希望你能幸福。不管你吃不吃回头草,我都希望你幸福。”陈嘉苒语气很认真。
林云声原本是平躺着的,听到这话翻了个身,面对着身边的陈嘉苒,虚抱了下她:“我知道,我会的。”
陈嘉苒欲言又止,但是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说了:“其实我觉得你跟周维忱当年的分手可能真的有误会,我不是在帮他说话。”
陈嘉苒回忆道:“你俩分手,我肯定站你这边。后来我和罗深结婚了,阴差阳错跟周维忱成了邻居。有一次我在书架拿书的时候,把罗深的一本书带出来了,那本书是罗深借周维忱的。你猜里面有什么?”
林云声呼吸一滞。
“你的照片。”陈嘉苒轻声说。“照片里拍的是你,你身后是赫尔辛基大教堂。”
照片,赫尔辛基大教堂。
林云声觉得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炸开。
好像散了一地的珠子突然连成了线,她原本以为的巧合、猜测一下子落了地。
那天在飞机上,林云声很想质问周维忱,你说你后悔了,但是这六年,你从来没有找过我。
原来他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