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墓碑(第2页)
镇上没田地的人家,就在山腰上划出一片墓区,他们无法接受家里人火化。
政府无奈,只能每户划分好区域。
刚开始界限分明,时间一长,经过风吹雨淋,模糊了。
就有人钻空子,占便宜,专门在分界线上挖。
这不,出问题了。
沈嘉踱步走过去,眨眼抖掉长睫上的汗,歪头,用袖口擦了下,径直走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中年女人。
女人身穿花花绿绿的棉绸裤,上身着浅色短袖t恤衫,左脚松松垮垮地勾着一只白色网面运动鞋。
沈嘉斜了下眼,看见女人旁边挖了一半的方形坑。
右脚的鞋子掉在坑底。
“杀人的凶器呢?”
沈嘉蹲下,盯着她额头还在缓慢流血的伤口。
伸出大小拇指虚虚比划了下。
左额角的伤口约三四厘米,鲜血糊了半边脸,顺着下颌流到地上。
灰白的土地被浸成了黑色。
罗文凯把手里的包放下,拿出手套,递给沈嘉一双。
“就那把铁锨。”冲插在地上的铁锨扬了扬下巴。
沈嘉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铁锨上还有未干的血。
收回视线。
戴上手套。
案件很简单,两家人打架,打死人了,凶手就在这。
因为出了命案,罗文凯兴奋地要来勘现场。
沈嘉只是来走个过场。
戴好手套,她用指尖去触摸伤口边缘,凑近,准备细看。
罗文凯把裹尸袋都掏出来了,刚抖开。
突然,‘呵’一声倒吸气的声音。
‘尸体’猛地睁开眼。
罗文凯‘靠’了声,吓得手一抖,裹尸袋掉在地上。
沈嘉无语抿唇,摘了手套,起身,“她没死。”
本在吵嚷的两家人,闻言,纷纷看过来。
“呸,她该死,全是她的主意。”一个剃着平头的年轻男人愤恨道。
他就是那个拿铁锨砍人的。
“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也好意思?”
“是她蛮不讲理,打死活该。”
双方又吵成一团。
“都别吵了!”江晓兰站在中间,双臂伸向两边,一个阻止双方上前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