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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后宫20(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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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卿看着他,慢条斯理道:“牙尖嘴利,你且说说,你屡次上报剿匪之功,所斩匪首、所获贼赃,现在何处?那些被剿灭的匪徒,首级可曾一一验明正身?为何每次剿匪之后,匪患不久便死灰复燃?”

叶柏应对如流:“大人明鉴,云荡山匪徒来去如风,巢穴隐秘,缴获之物多已散佚或充作军资。匪首首级,皆悬于城门示众,百姓有目共睹!匪患难平,实因山势险峻,非战之罪也!”

“钦差大人,下官在稜阳县任上,夙兴夜寐,剿匪安民,自问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黎民!不知为何遭此构陷,还请大人明示!”

“构陷?”刘文卿冷笑一声,拿起一份卷宗,“本官问你,稜阳县及周边近年来报上的剿匪斩获首级,共计一百二十七级,可有虚报?”

叶柏坦然道:“绝无虚报!皆是将士用命,血战所得!每一级皆有记录在册,可供查验!”

“查验?”刘文卿意味深长道,“叶柏!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你所谓剿匪所获首级,其中大半,根本是无辜百姓,正是那群失踪的人,你杀良冒功,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此言一出,堂外围观的百姓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杀良冒功?”

“天啊!那些首级……”

“怪不得剿匪越剿越多!原来……”

叶柏脸色白了白,却强自争辩:“大人此言,有何凭证?莫非仅凭猜测,就要定下官死罪?下官剿匪,缴获兵器、捣毁巢穴,皆有物证!那些首级面目模糊,怎能断定就是良民?分明是匪类狡猾,混淆视听!”

“刘文卿,”孟临渊懒懒道,“给叶县令讲讲你们户部怎么办事的。”

叶柏犹疑不定的看向她,“钦差大人……这位是……?”

他心里猛的打起鼓来。

和沈瑜一起……对刘文卿直呼其名……

张少然为什么会突然调兵前来……

刘文卿便从案上拿起一本厚厚的册子,正是孟临渊昨夜交给他的。他翻开册子,“叶柏,你口口声声剿匪有功,那本官便与你算一笔账。”

“此乃户部清吏司根据历年稜阳县申报剿匪缴获、朝廷拨付剿匪饷银、以及云荡山地理物产、潜在匪众规模所核算的册录。按你所报之战绩,今年来,你累计剿灭悍匪逾三百余人。”

他冷笑一声:“然,据核算,云荡山所能供养之匪众,按其山寨规模、粮草来源,至多不过两百人!”

刘文卿将册子重重放下:“你分明是私养土匪,或与匪类勾结,劫掠商旅、甚至掳掠人口以充财源,而后再行那杀良冒功之举,将无辜百姓、过往流民戕害,充作匪首,以此向朝廷邀功请赏,骗取饷银!你所杀之匪,十之八九,皆是枉死的大齐良民!”

“江州失踪案,也是你所为吧?”

说是江州,实则不只是江州城,而是江南一片,皆有失踪者。

失踪案最大的疑点便是这么多人能藏匿到哪里,又为何挑选的青壮年,这么一看倒是呼之欲出了。

这一笔账算下来,条理清晰,数据确凿,如同惊雷炸响在公堂内外。

堂外百姓顿时哗然!

“天爷啊!我说怎么匪越剿越多!”

“原来……原来那些首级,都是……都是良民?!”

“怪不得我走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狗官!丧尽天良啊!”

群情顿时激愤起来,怒骂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叶柏脸色瞬间惨白,冷汗涔涔而下,他没想到对方竟能从户部的角度,将他的底细算得如此清楚!他嘴唇哆嗦着,还想强辩:“这……这不过是推测……户部远在京城,岂知云荡山实地情形?或许……或许山中另有洞天,藏匿更多匪徒……”

孟临渊轻笑,“那好,我再问你。你报称上月于落马坡剿匪一役,匪徒负隅顽抗,使用的兵器多为腰刀,可是属实?”

“自然属实!下官亲眼所见!”

“这就奇了。”孟临渊语气依旧平淡,“云荡山地势狭窄,林木丛生,骑兵难以展开,步卒亦需轻便。山匪流窜,劫掠为生,讲究的是来去如风,多用短刃、柴刀、猎弓,以求灵活。叶大人剿的这伙山匪,竟舍长取短,携带不便劈砍的林间、又显眼的长刀?”

“除非,他们根本就不是山匪,而是叶大人你暗中蓄养的私兵。”

叶柏被她逼问,句句切中要害,心神已乱,张口结舌,一时竟答不上话来。

堂下群情激愤,若非有兵士拦着,几乎要冲上堂来。

叶柏心神俱裂,犹作困兽之斗:“空口无凭!你有何证据?!”

“证据?”一个慵懒而清晰的声音自堂外响起,“叶县令想要证据,本世子给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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