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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阴山怒(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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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人低头,应道:“是,”

阔阔真目光闪烁,望著蜈蚣坝的方向,咬牙道:“血债只能血来偿还,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你们必须偿命。”

僕人匆匆出帐,不过片刻,就带著几个奴隶进帐,开始在大帐中布置祭台。

阔阔真所谓的祭台,其实就是一件陶瓮,一口骨刀,一面人皮鼓,一根人脂烛,一枚龟壳,一把蓍草,仅这六样。

奴隶们弯腰低头,將陶瓮置於帐中最显眼处,又將骨刀放置在瓮旁,人皮鼓则斜靠在瓮边。人脂烛被小心翼翼地安放在特製的烛台上。

阔阔真踱步上前,一手捧起龟壳,一手拿起那把蓍草,乾枯的手指轻轻摩挲著草茎。

世人都说吐蕃苯教凶狠霸道,人骨笛、骨珠、肉莲、达玛茹、人皮鼓、人骨號、嘎巴拉碗这些法器,无不是阴邪恶毒之物。

但吐蕃苯教与巫教相比,却又逊色了不止一筹。

巫教祭天、祭神,以天为父,以地为母,崇尚血祭、人祭,每祭必有人牲,並以此为礼。

据说殷商之时,就是巫教极兴盛的一个时期,上到显贵,下到黎庶,都行人祭。人祭之法,歷经殷商六百年演变,竟有了包括击杀、砍头、烧死、投水、剖身、取脏等一千二百种方法,其间更有醯九侯、脯鄂侯、刳比乾的传闻。

所谓醯九侯,是把九侯做成肉酱,脯鄂侯,则是將鄂侯製成肉乾,而刳比干,却是剖开比干胸膛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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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人脂烛的火苗,在轻轻跳动,阔阔真將一根蓍草放在火上,蓍草迅速被点燃,幽绿的火焰沿著草茎向上蔓延。

隨后,阔阔真猛地將燃烧的蓍草甩向陶瓮,噗的一声,陶瓮中瞬间腾起一团黑色烟雾。

见黑雾升起,阔阔真神色凝重,又在瓮中投入一根蓍草。

“隋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狠厉,陶瓮中的黑雾愈发浓烈,隱隱有低沉的呜咽声从中传出。

手中的蓍草一根接一根投入瓮中,火焰顏色从幽绿逐渐转为深红,最后化为紫色。

已率眾军走出蜈蚣坝,正要进入白道的吕尚,忽然勒马,凝视著阴山之北的方向。

“就知道不会太平,”

看了一眼阴阴沉沉的天色,吕尚嘆了口气。

一丝若有若无的炙热气息,在空气中悄然瀰漫。紧接著,是密密麻麻,又极为细微的火丝,仿若牛毛一般徐徐飘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若隱若现的痕跡,落在地面,迸射起点点火星。

“火?”

魏成惊异的伸手,看著飘入手心的火丝,这点火丝一触碰肌肤,立时就会出现焦糊的味道。

“这,不会是要?”

察觉不妥的尚司朗和新永丰,看著阴沉的天色,望著不断飘落的火丝。

“是火雨,这是火雨,”已经反应过来的魏成,呼喊道。

他的呼喊声,引起士卒们的骚动,纷纷抬头。

待到士卒们看到那些细如牛毛,危险至极的火雨时,脸上表情已从最初的疑惑,转变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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