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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大反攻(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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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大反攻!

第一道防线里,以零阵亡的代价拿下这块坚固防御阵地的法军第一军士兵们正欢欣鼓舞地打扫著战利品。

奥地利军队撤退时显然匆忙异常,战壕里到处凌乱不堪。土兵们仔细搜索,

时不时在阴暗的角落里发现遗落的手榴弹,有些甚至还带著未乾的油脂。破烂的军用毯子和被褥隨意丟弃,潮湿的茅草和木屑杂物铺满了泥泞的战壕底部。

新兵塞甘刚刚因为在突击中第一个翻过壕沟而获得了营长的表彰。他此刻正得意洋洋地一手提著那支被他擦得亮的1851式米涅步枪,一边兴致勃勃地翻找著战利品。虽然值钱的东西不多,但在他看来,哪怕只能换几个法郎买点菸草也是好的。

突然,“”一声,塞甘脚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泥泞的战壕地面远比看上去湿滑。他强忍著右肘传来的剧痛爬了起来,疑惑地摸了摸手上粘著的黑色液体。那物质滑溜溜的,在阳光下泛著油腻的光泽,闻起来有股刺鼻的煤油味,

混合著某种化学品的气息。

“喂,布朗班长。:”塞甘正要向他那位留著浓密灰白鬍鬚的班长报告这个奇怪的发现。布朗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参加过克里米亚战爭,胸前还一直带著一枚勋章。

突然一阵低沉的呼啸声从头顶划过,就像一群愤怒的大黄蜂在云层中穿行。

空气似乎都在颤抖,让人不寒而慄。

他隱约看见班长朝他这边拼命大喊著什么,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上写满了惊恐,但耳边轰鸣作响,什么也听不清。

“轰!”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在距离塞甘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响起。大地剧烈颤抖,鬆软的土壤仿佛要裂开一般。灼热的气浪夹杂著尘土扑面而来,塞甘觉得自己仿佛被投入了一个巨大的火炉。

爆炸的衝击波瞬间掀翻了附近用来支撑战壕顶部的橡木架子,那些粗壮的木头像纸片般折断。无数尖锐的木片和金属碎片呼啸著四处飞溅,穿透了几个来不及躲避的倒霉土兵的身体。

“啊!!!”

几秒钟之后,他们发出悽厉的惨叫,有人捂著被木片刺穿的胸膛,鲜血从指缝中泪泪流出;有人的手臂被炸得血肉模糊,神志恍地在战壕里跟跑奔逃。

鲜血在阳光下泛著刺自的红光,混合著泥土和硝烟的气味,让人作呕。远处传来更多的炮弹呼啸声,像是死神在低声吟唱。

“炮击!快趴下!寻找掩体!”这时候,法军的指挥官们终於反应过来,纷纷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混乱中,塞甘看到他的班长布朗正试图爬向一处较为坚固的掩体。

老兵的动作依然敏捷,但右腿似乎在方才的爆炸中受了伤,每前进一步都在淌血。

周围到处是惊慌失措的士兵,有人在哭喊,有人在祈祷,还有人在咒骂。

这个早晨的胜利喜悦已被恐惧彻底吞噬。

与此同时,在两公里外的奥地利军队炮兵阵地上,炮兵们顶著接近40度的酷热,汗流瀆背地忙碌著。

他们的白色军服已经被汗水浸透,显出大片深色的痕跡,

装弹手们个个身材魁梧,他们屏住呼吸,用尽全身力气將沉重的24磅实心炮弹塞入炮膛。

炮管因持续射击而滚烫髮红,散发出阵阵热浪。

老练的炮手们动作精准地倒入定量的黑火药,生怕多一分少一分都会影响射击精度。

阵地上空飘扬著哈布斯堡王朝的军旗,金线绣制的双头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旗手纹丝不动地站立著,等待著发射命令。

当信號旗猛然落下的瞬间,整个炮兵阵地仿佛被注入了生命。

十几门涂著青铜色的重炮几乎同时喷吐出橘红色的火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山谷间迴荡。炮弹呼啸著划破长空,在敌军阵地上掀起一片腾云驾雾。紧隨其后的是更多口径较小的火炮,它们井然有序地排列著,组成了一道令人生畏的火力网。

炮手们动作整齐划一,仿佛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

弗朗茨坚信一个道理:数量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產生质的飞跃。他心里清楚,对面法军的6磅拉希特线膛炮在质量上暂时还是领先的,奥地利一时半会儿追不上。不过反正奥地利炮兵的规模足够庞大,用接近两倍的火炮数量来压製法车,弗朗茨觉得胜算相当大。

“轰!”又是一轮震天动地的齐射。这些炮弹的弹道参数早在几天前就已经精心设置好了,此刻炮兵们只不过是机械地重复著他们演练过无数次的动作。每一发炮弹都精確地落在预定区域,形成了一片死亡地带。

隨著不断的齐射,蒙蒂罗內要塞的第一道防线已经支离破碎。法军的防御工事几乎被夷为平地,弹坑密布的战场上到处都是破碎的装备和伤亡土兵。浓重的硝烟遮蔽了阳光,整个战场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突然,一发炮弹引燃了地面的油跡。火势借著风力迅速蔓延,很快就点燃了预先布置的油桶。熊熊烈火冲天而起,將战场照得通明。

高温火焰產生的浓烟中混杂著令人室息的化学物质,无情地吞噬著法军士兵的生命。

战壕里迴荡著垂死士兵的哀豪和伤员的呻吟。有人拼命想爬出这个人间地狱,却被接连不断的炮火打回深坑。

残破的军旗、扭曲的枪械和破碎的军装散落一地,见证著这场惨烈的战斗。

“陛下!”一名神色紧张的参谋快步跑来,气喘吁吁,手中紧握著一封急报。

他在拿破崙三世面前立正站好,微微躬身道:“第一军遭到猛烈炮击,奥地利人至少集结了上百门火炮,发起了大规模反扑。”

夏日的骄阳炙烤著这片义大利北部的战场。拿破崙三世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他那標誌性的山羊鬍沾满了灰尘,军服上的金色綬带在阳光下依然闪耀。

他愤怒地放下手中的黄铜望远镜,望远镜撞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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