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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则越并非是想做什么,只是总想离祝惊霜近一点,更近一点。
因为常年绘画,祝惊霜的身上其实会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颜料气味,不浓也不刺鼻,算不上好闻,和他身上自带的清香混合在一起,却形成一种独特的,令人心醉神迷的味道。
万则越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微微飘动的发丝冰冰凉凉滑过他的脸,他最后还是没忍住,轻轻吻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祝惊霜睡得不熟,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却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睁开了一半的眼眸模糊而依赖,下意识轻声唤了句:“哥哥。”
那一瞬间的心惊无法描述,万则越仿佛被迎面打了一拳,原本剧烈跳动的心立刻就落了下去,带来隐秘的沉痛。
他知道祝惊霜喊的不是他,他比祝惊霜小,而且祝惊霜眼里的依恋绝不会是对他。
在他面前的祝惊霜总是冷淡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像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万则越偏偏就被他的高傲吸引。
万则越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祝惊霜也会对一个人露出那样柔软的神色。
他知道祝惊霜是家里的独生子,那么这声“哥哥”喊的会是谁?
以他对祝惊霜的关注程度,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自己一无所知的人?
这是万则越十几年来第一次对一个人有好感,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也有事情是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做到的。
再年少气盛自信满满,依旧无法抵挡此刻失落的心情。
万则越感到从未有过的挫败。
后来的他一直在想,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会等冷静之后再去问,不会非要在这时候纠缠着要个答案。
但现在的他还不知道。
梦的最后是祝惊霜在短暂的迷糊后迅速清醒过来,冷着脸看他,语气冰凉:“你在干什么?”
下一秒万则越从睡梦中惊醒,心口依然残存着心悸。
后面发生的事情他不愿意回忆,却很难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还没等到流星雨降临他们就爆发了剧烈的争吵,不欢而散后他在回家的路上走的太急,被飞速开过的电瓶车擦了一下手臂,伤口不深,可他躺在床上却觉得全身都疼。
夜最黑的时候,万则越想,这次我真的不会再追他了,他对我真的完全不在乎。
……
祝惊霜晚上有课,没和赵牧铭在外面待太久。
分别的时候赵牧铭很舍不得,似乎还有些别的顾虑,一直抱着祝惊霜,却不敢做什么,只能蹭蹭他的肩颈。
祝惊霜觉得他今天格外离不开人,不是很熟练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做安抚:“好了,我们可以明天再出去。”
赵牧铭的动作顿了顿,嘴角拉成一条线:“你忘了吗,我明天满课。”
祝惊霜难得愣了一下,还没等他说话,赵牧铭又自己哄好了自己,继续抱着他闷声道:“罚你周末去美术馆时带上我,我可以给你提东西。”
今天祝惊霜无意间提到自己周末和朋友约好去美术馆,赵牧铭当时没多说什么,结果一直记在心里。
说话时赵牧铭几乎将祝惊霜整个人禁锢在怀中,高壮的身躯把面前人衬托得格外清瘦,好像对方不同意他就不撒手一般。
祝惊霜推了一下没推开,无奈地轻笑一声,语气却不容置疑:“我和朋友已经提前约好了,带你去不合适。”
赵牧铭沉默几秒还是松手了,眼神很沉。
悦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小幸运》: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