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那晚(第1页)
万则越感觉心脏被刺的鲜血淋漓,火辣辣的痛,极致的疼痛反而唤回了一丝理智,才想起自己本来是想向祝惊霜表白的。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万则越忍着脾气从身后将花束捧到祝惊霜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花束就被祝惊霜打到了地上。
祝惊霜已经很多年没有那么生气过了,头脑发胀地打断他,说出的每句话都全无理智:“每天追在我身后不就是想睡我吗?指不定背后怎么骂我吧?”
说话时他的唇角勾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看起来再淡定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已经完全无法思考,每句话都是凭着想去刺痛对方的本能。
万则越半跪在地上捡花的动作停顿了,张了张嘴,喉咙如同被火烧一般干涩:“你是这么想我的?”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无法想象祝惊霜会说出这样的话,却只能看见祝惊霜线条优美的下巴。
哪怕吵成这样了,面前人依旧居高临下,像只清冷高傲的天鹅。
其实话说出口的瞬间连祝惊霜自己都怔了一下,觉得或许说得太过,一贯的骄傲却让他僵在原地,正准备开口解释,就被对方打断了。
万则越的火气也上来了:“你就当我是这样想的好了。”
祝惊霜没想到万则越会承认,心里的那丝愧疚瞬间就烟消云散,气得手都在抖。
说完话万则越就转身离开了,甚至没有等到流星雨降临。
明明放完狠话就走的是他,步伐却急促又狼狈,仿若落荒而逃。
说不出是委屈还是难过,他从来没有和祝惊霜说的那样想过,实际上在背后听到谁说祝惊霜任何一句不好他都要骂回去的。
夜幕低垂,点点繁星划破天际,零落一地的花被风吹散,祝惊霜迟钝地发觉,万则越刚刚是想送花给自己。
如果万则越足够细心,那他会发现祝惊霜睁开眼问自己在干什么时眼眸中的冰冷更像是被迫从美梦中醒来时的一种伤痛与自我保护。
他其实没有隐藏地很好,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可是这些万则越通通没有发现。
——“倘若那天,把该说的话好好说,该体谅的不执着……”1
咖啡馆里放着音乐,微苦的咖啡香中万则越紧紧盯着祝惊霜。
他一直想,如果当时他没有气上头顺着祝惊霜的话承认而是听对方解释,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万则越到现在依然不知道赵牧铭是怎么做到偷了他的身份的,但他总觉得如果那一天晚上他没有和祝惊霜分开,今天就不会是这样。
祝惊霜手里握着一杯温热的咖啡,却没有喝,目光盯着咖啡的印花,仿佛陷入回忆:“小时候我爸妈工作忙,常年不在家。”
其实一开始祝惊霜的哥哥并不喜欢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弟弟,父母工作忙碌,他被迫照顾弟弟。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祝惊霜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
赵牧铭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祝惊霜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些,只能沉默地听着。
“基本上是我哥把我带大,其实他也只比我大四岁,但他却总让我觉得他无所不能。”
祝惊霜说了很多,说哥哥是怎么教他说话,教他走路,怎么送他上学,又是怎么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他其实一直没有走出来,所以当时被怀疑和哥哥的关系,他没有第一时间去解释,不是不想,只是下意识避免提及。
后面被误会,祝惊霜气急之下只想反击,等到想要解释的时候又被打断,再后来他同意了在一起,赵牧铭却再也没有提过那天晚上,一直拖到今天才将那天晚上的误会解开。
赵牧铭安静听着,从祝惊霜的话里猜测出那天晚上吵架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万则越将祝惊霜的哥哥误会成了祝惊霜的白月光。
毕竟不是当事人,他怕说多错多,没敢说太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