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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瑾已能清晰感知到了筑基后自身的变化。
识海初开令她得以修炼神识,体内灵力愈发精纯浑厚,修习高阶术法再无滞碍。
最显著的变化莫过于她对草木情绪的感知变得愈发敏锐:在炼气期时,需亲触草木才能捕捉朦胧意识;而现在有了识海,无需碰触,一切感知都变得清晰透彻。这般变化,想必与筑基时神魂历经钉刺锤炼有关。
当她对着紫霄灵茶施展新学的甘霖术时,能清楚地感受到灵茶传来的欢欣之情。
这甘霖术与单纯的灵雨术不同:灵雨术仅是水系法术,作用也仅限于灌溉;而甘霖术融合了水木双系灵力,蕴含生机之力,既能修复灵植损伤,又能净化土壤杂质。
此外,御物术成了郁瑾和颜真儿最爱的消遣。两人常常对坐练习,互相用神识操控茶壶给对方倒茶。起初总是控制不稳,茶水洒得对方衣服都是,说不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惹得她们笑作一团,但练得多了,倒也渐渐像模像样起来。
而修炼之余,郁瑾还特意去了趟琅嬛阁,拓印了《木系高阶攻击术》。不过她并未照本宣科,而是结合自身所修的《太乙青荒诀》精髓,尝试提炼出更适合自己的独特术法。
毕竟,别人的功法再好,终究不如自己悟出来的用得顺手。
等修为稳固后,郁瑾抽空去了长春峰祭拜善栖爷爷。
她在坟前轻声告诉爷爷,自己已经筑基成功,请他老人家安心。
郁瑾又给师兄发去了道传讯符,告知自己筑基的消息。师兄从她筑基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不久后收到回信,师兄的声音传来:“托师妹的福,现下在玄霜峰为宗门看守寒髓矿的开采,需驻守三年。”
郁瑾听了很是惭愧。
她特意去了趟玄霜峰,那里漫天的冰霜,竟比太虚峰还冷。
她知晓师尊一直在此处修行,直至合道才移居太虚峰,但峰上仍保留着师尊旧居。如今师尊不在寒霜居时,便是常来此地修炼了。
郁瑾给师兄带去了一些防寒丹药,都是善栖爷爷留下的。才见面,师兄便用折扇轻敲她额头:“你可知,那书刚面世,师尊将灵溪城所有话本摊都抄没了?连印书坊都查封了。如今我手里这本可是绝版。你倒好,还告诉他在书摊上买的。”
郁瑾惭愧地摸摸头。
师兄没有收下丹药,反而给了她一袋灵石,语气随意:“这些丹药你留着。我在此地正好磨练体魄,用不上这些。”
这些时日,颜真儿的师尊闭关了,但她师姐惊婵游历归来,已是元婴修士。
惊婵师姐归来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上寒霜居偷酒来,被萧云澜抓了个现行,丢出院外。
待知道现在都是郁瑾酿酒后,对她格外殷勤。
一年时光匆匆而过。
郁瑾在院中修习剑诀,手中那柄万年寒梅炼制的木剑泛着幽幽寒光,剑身覆有霜纹,自带凛冽寒气。因长期受她木灵浸润,木剑已与她心神相通。她施展《寒霄剑诀》时,剑势多了几分灵动,时而如梅影横斜般柔韧,时而似风雪般凌厉。剑气所过之处,时而催发草木生机,时而冰封万物。
萧云澜静立一旁,目光落在剑身上那缕未能完全交融的青白之气。他忽然想到,若用玄霜峰的千年冰霜玉为基,再融入她从秘境取得的无垢净泥重新炼制,或可使剑中冰木灵气完美相融。
“师尊!”郁瑾收剑行礼。
萧云澜微微点头:“近来修为确有进益。按宗门规矩,新晋筑基弟子都需前往刑天峰参加为期一年的体术修炼。这一两年间,内门亲传弟子中筑基成功的也不在少数。”
“是,师尊。”郁瑾遵命。
郁瑾和颜真儿初次来到刑天峰,迎面便感受到浓重的肃杀之气。整座山峰常年笼罩在铁灰色雾气中,陡峭的崖壁如同被利刃劈开,嶙峋的山石宛如持剑武士。山道两旁种满坚硬的黑铁松。
她们要前往峰顶的禁灵武场,那是刑天卫日常操练体术的地方。路上不时有身着刑天卫装束的修士匆匆经过,修为深不可测。
禁灵武场外已聚集了不少人,郁瑾看到了常恒越、林溪、林意修,还有颜真儿最讨厌的许清寒。
因为是准备体术修炼,众人都换上轻便短打。
大家互相颔首致意,唯有颜真儿恶狠狠地瞪向许清寒,后者别过脸去。常恒越一见郁瑾就迎上来:“郁师叔筑基那日,漫天的青灵之气给了我感悟,我这才得以筑基,否则真不知要等到何时。”他是火木灵根。众人都说《太乙青荒诀》太过霸道,所过之处灵气尽被掠夺。但那日郁师叔逸散的木灵之气,却透着悲天悯人的意境。
很快,近两年新晋筑基的十二位二十岁以下内门亲传弟子全部到齐。
这时还是栖霞峰的那个金真人带着两人走来,郁瑾认出其中一个是曾在晴天谷猎杀四阶妖兽的凌昭,还有一个体修,两人分别是筑基中期和后期修为。
颜真儿传音:“那个体修,叫王岳,也是上次玄冥幽月草的那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