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第2页)
白月澄匍匐趴入裴文宁怀中,鼻尖嗅入沉稳的木香,借着这片刻的躲避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可惜她真的不太擅长被刁难的剧情。
武从筠、袁满的脸彻底黑了下来,本想让白月澄丢人,结果倒显得她们像一对苦命鸳鸯,而且裴文宁居然会抱白月澄!而且那面纱已经沾了白月澄的□□,裴文宁居然不嫌脏直接戴在了脸上!
朝中谁人不知裴文宁有洁癖?握人要用帕子垫手,被碰触的衣物要用掸子掸多下。但是现在……
明明是让白月澄成为笑话,但是好像她们全都变成了笑话。
袁满眼底彻底阴翳,转身同身旁的侍女低语了几句。
武元宣拍拍手召回大家的注意力,为白月澄打了圆场,“今日宴会,本是为了庆贺佳节,增进情谊,怎可如此言语伤人?这面纱虽样式相同,但白小姐仪态端庄,岂是舞娘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武元宣温和地看向白月澄,说道:“白小姐莫要放在心上,来,到我这边来,与我一同欣赏这丝竹之曲。”
白月澄感谢武元宣为她解围,只是她若过去,稍后谁来帮裴文宁化解催情酒的剧情?难道这里也讲究剧情的不可抗力?
裴文宁不懂白月澄的担忧,只当她还在害怕刚刚的事情,安慰道:“去和殿下一起欣赏宴会吧。”
“……少喝酒。”白月澄希望裴文宁可以听懂,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从武元宣身边回来,希望裴文宁能够躲避掉这一劫。
宴会继续,悠扬的丝竹声中,添酒的丫鬟走上来斟酒。
“诸位!”武元宣端起琉璃酒杯,神色亲和,“来,本宫敬各位一杯。今日且把烦恼抛却,尽情畅饮,莫要辜负这良辰美景!”言罢,武元宣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利落洒脱。
台下瞬间响起一片附和声,杯盏碰撞声连绵不绝。众人纷纷起身,或豪爽畅饮,或优雅浅酌,脸上笑意重新活络起来。
白月澄视线紧盯着裴文宁,望着她同众人一起喝尽了杯中的酒,祈祷这杯酒中没有催情散。
“怎么心神不宁?”武元宣侧头问白月澄,“还在忧心刚才的事情?”
“谢谢殿下关心,已经好多了。”白月澄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今日参加宴会就要开心。”
“这样想就对了。”武元宣举杯,白月澄连忙举起自己的酒杯。
一连两杯酒水下肚,白月澄这具身体已经有些不胜酒意,她抬手想要扇扇风,突然视线注意到裴文宁耳后的色泽不对,而且她抬手松了松领口。
“瑾之姐姐,你这里被哭湿了,我刚让人去取了干净衣服,我带你去换一下吧。”袁满从一旁走进裴文宁,伸手指了指她胸膛刚刚抱白月澄时被染上的眼泪。
裴文宁低头看到胸口的眼泪,刚刚紧张氛围下被压下去的洁癖再次发作,她眉头皱起,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样也不太雅观。”袁满说道,“跟我走吧。”
裴文宁站起来跟在袁满身后,正好她也有些热,想去外面透透风。
白月澄想喊别去,紧张的跟着站起,武元宣笑她,出言拦了下白月澄的路:“可不能抓那么紧,越是相爱,越是要留有一点缝隙。”
“……”白月澄在心里扭曲了一下,“殿下玩笑了,我只是想去趟。”
“知道的,知道的。”武元宣自以为明白的打断,抿酒一笑,“去吧,去吧,久别重逢应当是如此的。倒是我拉你坐到这里来有些没有考虑周到。”
白月澄顾不上发窘,得到准许立刻向裴文宁离开的方向追去,但是可惜一出宴席,外面的九曲回廊就让她迷了方向。大家都在宴席,外面安静极了,亮起的灯笼在风下微微摇摆,没有落尽的枯叶发出簌簌的响声,但是四处不见裴文宁和袁满的踪迹。
白月澄循着直觉沿着回廊走,虚弱的身体经过刚刚一阵紧张的前行发出轻颤,夜色将庭院染成墨色,一处厢房透出的明亮烛火,她攥紧被冷汗浸湿的帕子,直觉那就是裴文宁所在之处。
“瑾之?”白月澄手轻敲了下房门,没有声音,于是她试探着推了一下,门开了,白月澄被拽进屋中,刚要尖叫,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喊。”裴文宁沙哑的嗓音擦过耳畔,白月澄这才看到地上还躺着一个人,袁满昏倒在地上。
裴文宁呼吸很烫,催情散的药效显然已经发作,她眉头拧起想要显露些凶相,但是因为药效迷离的眼神、绯红的脸颊和嫣红的唇让她看起来非常好蹂躏可亲。
“白小姐从进入宴席就开始盯着酒杯,倒是有些未卜先知。”
白月澄懵懂的望向裴文宁:“你怎么了?好像很烫。”
裴文宁想捏住白月澄的下巴,但是突然发觉手下的皮肤很凉,她一瞬间想到白月澄浑身应当都是凉凉的,贴上去一定很舒服。这想法出来的实在是荒谬,裴文宁眉头拧的更紧,把这瞬间涌上来的欲望压了下去。
“别对我说谎。”
白月澄顿了片刻,“你怀疑是我在酒水中下了东西?”
委屈凝为实质,尤其是想起宴席上裴文宁替她戴上面纱的模样,因此而起的真心好像玩笑,像在说自己的担心愚蠢。
“我若想看你出丑,何必要选在这里?更何况出丑的也许更是我自己。”
裴文宁眼尾泛红,那平日淡漠的眼睛氤氲着情欲与警惕端视着白月澄,未表明自己的态度,只是整个人后退了几步和她拉开距离,“袁满给我下了药,想个理由和殿下告退,送我回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