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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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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沅没等他说完,脚尖一点,身形轻灵如燕,瞬息间跃至半空,伞于掌中骤然“啪”地一声撑开,劈面朝祁映昭罩下。

祁映昭身形一滑,动作诡谲,险险避过伞锋,长鞭骤然自掌中甩出,带着劲风,如毒蛇吐信般绕过伞面,精准无比地朝江之沅的手腕缠去。

他眼神森冷,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鞭子收紧,一抽之间,祁映昭硬是将江之沅的身子拽近,逼着他踉跄上前数步。

“我不愿伤你……可你偏偏总不站在我这边。”祁映昭贴在江之沅身侧,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江之沅翻过身就给了他一下,伞骨一翻直劈而下,直冲祁映昭面门,祁映昭只好猛然又挥出长鞭,鞭影缠绕着伞面,江之沅神色不变,伞骨一震,鞭伞相击,然而祁映昭不知道活了这么多年上都添了什么邪门本事,他身影鬼魅,鞭尾一卷,正抽在了江之沅身上。

江之沅闷哼一声,整个人被震退好几步,伞差点脱手,他刚站稳,一下子咳出一口血,半跪在地上,祁映昭收了鞭子,眼神一闪,什么也没说,手一挥,顿时浓雾乍起,等陆聿怀在雾里摸索着找到江之沅,祁映昭已经不见了。

浓雾散去,陆聿怀那间小小的办公室露了出来,门外此起彼伏的喧闹一下子涌入,陆聿怀跪在地上,怀里抱着江之沅,江之沅嘴角带着血痕,半边袖子被血浸透,脸迅速褪去了血色,几乎比办公室里的大理石瓷砖地面还要白。

饶是陆聿怀是医生,此刻江之沅受伤,也不免慌张了片刻,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好,他衣服被血染了,大面积的红色冲击他的神志,陆聿怀颤着声音问:“你怎么样?”

江之沅闭着眼,胸腔起伏地断断续续,他费力地扯着嘴角:“……我,还好。”

陆聿怀连忙用力按着他的伤口,匆忙说:“别,别说话了。”

“陆医生?准备好了吗,该开诊了,病人在催……”虚掩的门被一把推开,一个护士盯着手里的本子走了进来,停下脚步一抬头,看到地上的人,她惊叫出声,“妈呀!”

“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的,我去叫人。”护士刹住脚步反应过来,立刻转身出去了。

很快急诊医生来给江之沅包扎,还给他开了床位休息,陆聿怀转了今天的号给另一个医生,帮着急诊医生忙活了半天。

窗外那黑布笼罩的天忽然放晴,温暖和煦的阳光穿过阴凉的空气,千里迢迢姗姗来迟地落下。

天台上紧张的警察消防员还没来得及为这骤然变化的天气吃惊,就看见那极其危险的站在天台边缘,几乎半只脚已经伸在空中的少女,僵硬的身躯一颤,眼珠一转,像是开了机的机器人,但当她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此刻正站在哪里,重心猝然不稳,腿一抖,眼看着整个人就要往楼下栽。

“哎哎哎!”都挤在天台门旁不敢离少女太近的警察们发出惊呼,反应快的人赶紧冲了出去,但距离实在太远,千钧一发之际,眼看着少女控制不住重心,吓得魂飞魄散,马下就要跌下楼,一个人影撞开挡路的人,以几乎只有残影一般的速度飞奔过去,一把环抱住少女的腰往后一拉,两个人都重重向后一倒,摔在了天台上。

其他人愣了半晌,等到那人“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才反应过来,纷纷过去捞人。

临城医院里,孙培力站在一边,看医生给陆知包扎手肘,陆知呲牙咧嘴一直喊疼,不过这次孙培力没呲他,反而态度很好:“可以啊你,上学的时候练过短跑?平时没看出来,你还有两把刷子,之前运动会怎么躲着不上。”

陆知叹了口气,表情一变,故作高深莫测,压低声音开口:“那不行,这是我的家传绝学,一年只能用一次,用多了不行,容易反噬,不能随便施展。”

孙培力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你养伤吧,好好检查检查骨头有没有哪儿有问题,我去处理后续了,其他人是救回来了,跳了的那两个孩子还得给个交代。”

孙培力转身走出病房,路过隔壁,嗅见一点血腥气,那正是江之沅的病房。

江之沅主要是外伤,看起来比较吓人,而且很难止血,不知道是不是那鞭子有什么邪门,医生不得不用了大量的纱布给他包扎,把他整个人裹得像刚从金字塔里越狱。

江之沅刚受伤那会儿还清醒着,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打了一架太累,自从包好了推进病房就开始睡觉,陆聿怀坐在一边盯了他一会儿,病房里太安静,只有监护器持续发出枯燥单调的声音,时间一长,陆聿怀眨眼的频率越来越慢,没一会儿,他的头往床上一砸,睡着了。

最近只要陆聿怀睡觉就做梦,一方面他对年轻的江之沅很感兴趣,另一方面做梦又会引起头疼,导致他睡眠质量极差,想睡不敢睡,睡也睡不好,时时刻刻都打着哈欠。

就那么几秒的功夫,陆聿怀再次睁开眼,眼前又是金光流泻的宫殿,朱红的廊柱上盘绕着飞龙,大殿内百官肃立,齐声高贺,而他穿着红色龙袍,端坐于九层高台之上,脸上是喜悦而陌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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