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津一会(第2页)
王秀才眼睛一亮,恨不得马上就跑去宣讲队报名。
那边也在议论。
“怎么来了两位朱袍大官?其中一位好像是天津巡抚毕抚台。”
“什么好像,那就是。”
“站在他旁边的是谁?”
“眼生,不知道。我们天津街面上,除了毕抚台,好像没有朱袍大官了。可能是从外地来的。”
“外地来的?一起来接谁?”
“谁知道啊。我们天津卫是运河大码头,但凡从江南、中原和山东入京的,都要从我们天津过。
不知道是哪路神仙。”
外面在议论,站在码头栈桥最前面的袁可立和毕自严,看著远处徐徐驶过来的官船,忍不住又议论起来。
袁可立感嘆著:“这两月朝局风云变幻,实在是变得太快了,快得让我目不暇接啊。”
毕自严左右看了看,轻声道:“袁公,不管如何,而今吹的是东风,不是北风!”
袁可立捋著鬍鬚,目光深邃,“皇上派魏忠贤出京巡盐,应该是已然明白要想攻坚克难,关窍在钱粮上。”
“是啊,魏忠贤在天津巡盐,只是开胃小菜。
两淮才是硬菜。
听说那里已经搭好了戏台,就等著魏忠贤过去开锣。
不仅如此,京里还有人紧锣密鼓,准备来一出借荆州。”
“借荆州?”袁可立盯著毕自严,有些不解,琢磨了一会,迟疑地问:“户部?”
毕自严笑了笑,没有出声。
袁可立皱著眉头说:“户部李惺原(李起元)刚直清正,一心为公,不会不识大体。”
毕自严轻轻嘆了一口气,“党事重於国事。李惺原不想做,有人会逼著他去做。”
袁可立猛地转头看著毕自严,过了一会,低下头嘆了一口气。
“党爭,大明的元气就是在一次次党爭中悉数耗尽。”
半刻钟后,一艘硕大的官船缓缓靠近,桅杆上居然没有掛什么旗號,但周围的船只早就在码头官吏的指挥下,远远地避开,腾出天津运河码头最好的船位。
船头轻轻地靠在栈桥上,袁可立和毕自严提著前襟上前去,大声道:“曹公公,一路辛苦了!”
从船舱里走出一人,身穿飞鱼服,头戴三山帽,四十多岁,净面无须,脸色红润。
他笑眯眯地拱手说话,声音洪亮,“咱家怎敢惊动袁抚台和毕抚台!
罪过,罪过!”
来人正是被朱由校六百里加急召回京师的內廷大貂璫曹化淳。
他早在六月初九就接到司礼监詔书。可他是南京镇守太监,不可能一拍屁股就可以走人。
繁琐的交接就折腾了一个多月,然后一路上紧赶慢赶,终於在今天赶到了天津。
“曹公公,你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