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第2页)
裴彧整理了下衣冠,恢复稳重的模样,“让他们进来吧。”
那内侍是裴皇后宫中的,满脸带笑,身后还跟着几名小黄门,手上拿的满满当当。
内侍道:“裴将军,皇后听闻您身体不适,这些是皇后娘娘赐下的补药。皇后娘娘还说了,让您不要讳疾忌医。”
裴彧狠狠瞪了一眼缩头乌龟的徽音,对那内侍道:“你去回禀娘娘,今夜一切都是误会,我好的很。这补药我用不上,全部拿回去。”
“可是,娘娘说……”
裴彧不耐烦打断,“快滚。”
内侍不敢再耽误,怎么来的又怎么把那些东西带了回去。
徽音悄悄跟在他们身后,想混出去。眼前突然伸出一根臂膀拦住她的去路,裴彧似笑非笑道:“你想去哪里?”
徽音披在脑后的头发此刻全部侧在两肩,怯怯的看着裴彧,像只瑟缩的松鼠,她提着裙讨好的笑笑:“时辰不早了,妾得回去了。”
“回去干什么,你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不该想办法解决?”
“怎么解决?”
裴彧直起身,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的藐着她,“当然是,身体力行,澄清乌龙。”
“你不是一直惦念此事吗?今日就满足你的心愿。”
徽音后退两步,望着裴彧的笑脸心里发毛,“你……能行吗?”
裴彧的笑忽止住笑,他扯扯嘴角,将人挟在胳膊下往屋内走。
徽音努力挣扎,喘着气说,“我就是问问,夫人说过去几年里给你安排的婢女你全部赶走了。”
裴彧气笑了,低头瞪着不知死活的宋徽音,将人制住双手,抗在肩膀上朝里屋走去,咬牙切齿道:“我行不行,你等会就知道了。”
徽音倒挂在他肩上,头朝下气血上涌,脑袋发晕。她捶着裴彧的背脊,“我头晕,放我下来。”
裴彧踢开屋门,径直走到床前,将徽音扔在榻上。他盯着徽音的身影,单手开始脱衣。
徽音看清他的动作,浑身僵硬,她本要起身,此刻却默默躺回去,只要她和裴彧圆房了,他应该就会放下对她的戒心吧。
她仰躺在床上,鼻尖萦绕着皂角的清香,徽音迷离迷糊的想着,他似乎不爱香,长安的郎君出门总会佩戴香囊或是衣裳熏香。
裴彧不同,她从没在他身上闻见过其他味道,一直都是干爽的皂角味。
她抬眼去看,裴彧已经脱的只剩里衣了,随着他的动作,徽音隐约能看见他若隐若现的胸膛。
她移开眼,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去打量着间屋子。
帷幔是玄青与赤红交织的军帐色,正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长安舆图,舆图摆着一副胡杨木矮案,身后的地上铺着雪白的狼皮褥子。
靠近床榻边的木橱旁横置一柄未入鞘的环首刀,看形制约莫是十年前所铸。十年过去,刀锋依旧雪亮,看得出主人的悉心养护。
“发什么呆?”
裴彧望着床上神游天外的人,她挽着的发在刚才的挣扎中散乱,此刻平铺在他的榻上,发丝上墨玉的光泽和她素白的小脸形成强烈的对比。
她也不再是那副假人微笑的模样,那样的她美则美矣,毫无灵魂。此刻的她两颊泛红,眼神如水,碧色的裙摆似盛开的绿梅,占据他整个眼眶。
裴彧心忽然漏跳半拍,眼不眨的看着她,第一次认同友人的话语,她很美。
徽音眨眨眼,裴彧已经脱的只剩中裤,上身□□在她面前,她第一次不隔任何东西的看清他的胸膛。
胸肌上有一道经年的刀伤,再往下,就是他状块分明的腹肌,许是长年累月的骑马练武,腰腹紧实,线条清晰流畅,没有一丝赘肉。
“你还要看多久?”
徽音听见他戏谑的声音,脸上发热,不好意思的别过头,这是她第一次见男人的身体。
裴彧轻哼出声,转身去衣橱里翻箱倒柜,寻了件干净素白里衣穿上,朝着胡杨木矮案走去,慵懒的躺靠在狼皮上。
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矮案,翻着散乱的竹简。
徽音满脑门疑惑,衣裳都脱了,不做吗?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裴彧才起身,他没朝床侧的方向过来,而是穿着松松垮垮的里衣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