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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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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坐起身,鼻腔里涌入雪松香混着鸢尾花的奢靡气息,与前世icu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形成尖锐对比。

侍女捧着银镜的指尖不住轻颤,苍白指节因用力而泛青,仿佛那镶嵌红宝石的镜框有千斤重。

镜面倒映的晨光冷冽如霜,恍惚间竟与前世办公室里那盏昂贵水晶灯的光晕重叠。

镜中的面容令我呼吸凝滞。

从前的白娇娇,是精心雕琢的温室花,举手投足皆是刻意营造的柔弱清纯,眼角眉梢写满温顺,像株依附藤蔓的菟丝花。

而此刻镜中女子,远山含黛的眉峰如利剑斜飞入鬓,英气与妩媚交织;

眼尾那抹丹红似随意泼墨,却又恰到好处地晕染,微微上挑的眼尾凝着三分慵懒七分勾人,眸光流转间似藏着万千星辰;

正红色唇脂如带锋芒的玫瑰,唇角勾起时藏着致命诱惑,空气中浮动着若有似无的暧昧甜香。

颈间锁骨凹陷处泛着晨露般的微光,天鹅颈上的珍珠项链随呼吸轻颤,丝绸般的乌发如瀑布垂落,发梢折射着细碎光泽。

侍女倒抽冷气的声音在寂静房间里格外清晰,她捧着铜镜的手腕不受控地微垂,瞳孔死死黏在镜中那张绝艳的脸上,眼睫剧烈颤动,像受惊后不敢振翅的蝴蝶,慌乱中藏着痴迷。

我慵懒开口,尾音拖得绵长,带着刚醒的沙哑:“魔镜呢?”

指尖在镜沿缓缓摩挲,艳丽蔻丹与银镜冷色形成鲜明对比。

侍女恍若未闻,直到我的话音落下,才如梦初醒般浑身一颤,慌忙从梳妆台下捧出那面古朴铜镜——哥特花纹的边缘泛着旧光,却掩不住镜前女子的绝代风华。

铜镜表面突然腾起青烟,缠绕着我的指尖化作半透明地图。

魔镜低沉的声音带着岁月厚重感:“国王掌控王国最精锐的银甲军,驻扎边境抵御外敌;丞相表面掌内政,实则勾结邻国王子培养势力。国库现有三百万金币,但连续三年旱灾,各地粮价暴涨三倍,民间起义火苗正暗中蔓延。”

我对着镜中艳色勾起唇角,猩红裙摆扫过地毯时,余光瞥见侍女睫毛疯狂震颤——她下意识抬手想碰我发梢,指尖几乎触到绸缎般的触感,却在半途僵住,脸上窘迫与渴望交织,像被抓包的偷腥猫儿。

“备车。”转身时我故意让发梢擦过她手背,感受着她细微的战栗,“告诉国王,我亲自去谢他挂心。”同时,手指轻轻划过悬浮的地图,在关键地点留下淡淡朱砂印记。

窗外晨光突然被乌云遮蔽,狂风卷起窗帘拍打着窗框。

我望着镜中自己艳丽的面容,嘴角勾起危险笑意。

猎物们,该准备接招了。

梳妆台上的银铃突然叮当作响,仿佛在回应我心底的期待。

花瓶?老狐狸还不是被我收服了

侍女为我系猩红天鹅绒礼服腰带时,指尖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显然还没从原主往日的苛待里缓过神。

我对着黄铜穿衣镜理鬓发,故意让颈侧那缕乌发垂落,扫过锁骨凹陷处的浅窝,转身时裙摆划出艳色弧线,裙角碎钻的反光晃了侍女的眼,她手里那支南洋黑珍珠发簪“当啷”砸在织金地毯上,滚出老远。

看着她慌得要屈膝去捡的模样,我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镜沿。

这具身体的原主,把“恶毒王后”的刻薄刻进了骨血,才让下人们如此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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