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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峥应了声,想到在此前绊的两次,他同她讲先别下车后,才抬手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
他提步走到另一侧,打开车门,探手扶人。
闻岁之目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忽地想起不久前刚握过,她很浅地抿弯了下唇角,伸手握住他的掌心,探脚下车。
下车后两人也没松开手,陈远峥牵着她往酒店走。
祁津拎着包,拿着衣服跟在他们后面,脚步放得很轻,尽可能降低存在感。
乘电梯到达楼层,来到房间门口。
陈远峥侧身从闻岁之包里将房卡拿出来,“滴”一声刷开,复又探臂从祁津手里接过拎包和衣服,交代他下楼等着。
房门合上,他将人拉到沙发前坐下,放下东西又拨通前台电话要了一杯蜂蜜水。
走回沙发,陈远峥单膝蹲在闻岁之面前,看着她趴在沙发扶手上醉后泛红的脸颊问,“有觉得不舒服吗?”
闻岁之点头,眼皮虚合着,“头有点晕。”
边说边觉得周围事物在晃动,像水面上波动的涟漪,轻轻翻滚。
她鼻息漫着酒气,手指下意识抬了下,微拧起眉,同他讲,“你不要动。”
陈远峥失笑,“岁之,你饮醉咗了。”
闻言,闻岁之抬了抬颈,不满地反驳一句我没醉。
他又笑了笑,唇角弧度更深,顺着她的话“嗯”了一声,“你没醉。”
听到这话,她才心满意足地抬了抬唇角。
几分钟后,房门被轻声敲响,酒店工作人员将温热的蜂蜜水送了上来。
看着闻岁之喝了小半杯蜂蜜水,陈远峥确认她没有别的不适后,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祁津在楼下看到陈先生出来时,下意识按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
才过了十分钟。
瞧着先生同闻小姐的状态,以为今晚他要等许久,或者等来一条让自己先回去的讯息。
有过上次的教训,这次虽然觉得疑惑,但也没问出口。
上车后,祁津刚扣好安全带,便听到坐在后排的先生淡淡出声。
“Patrick,听日重新买一束四照。”
第18章
清阳曜灵,暖黄日光透过未拉严的窗帘缝隙溜入室内,在地板上投出细长的煦白光影。
闹钟声在黑色软皮拎包里泛闷地响起,被子里躺着的人小幅度偏了下颈,埋在两只枕头缝隙间的脸颊露出些许,她轻拢了下细眉,搭在枕头上的细指动了动,缓慢地抬起来遮住耳朵,效果却聊胜于无。
过了会儿,闻岁之困倦地掀开被子,半眯着眼睛,手撑在床边,脚尖在黑暗中摸索着套上拖鞋,慢吞吞走到沙发前按掉闹钟。
她将手机重新丢入包里,失力地靠在沙发上,抬指揉了揉闷痛的额角。
原本打算睡到自然醒,昨晚却忘记关掉闹钟,还是在正常点被吵醒了。
想到昨晚,闻岁之思绪不由顿了下,揉额的手指也跟着放慢了几分,像是期待又错失了什么般,心里隐隐涌动起一阵怪异情绪。
她努力回想,记忆片段一片片回拼,直到大致拼凑出昨晚在EuangelionHarbour发生的事。
脑海里模糊地浮现出她同陈远峥双手交握的画面。
闻岁之眉心倏地拧起,放下揉额角的手,掌心顺势撑在松软的沙发垫上,她惊讶瞠目,微微张开唇缝,清碧瞳孔里充盈着难以置信。
昨晚自己竟然同陈远峥牵手了吗?
想到此,闻岁之轻晃了下脑袋,试图清醒,可牵手的画面却像是风吹过蒙尘的拓印,变得愈来愈清晰。
昨天同陈远峥用晚餐时,她故意多饮了几杯,想借着醉意问些平时不会问的问题,但也只是想问他平时怎么同朋友相处,怎么聊天。
哪怕这段时间他们之间的气氛隐隐越界,她也变得有时会好奇他的想法,却从来没想过真的开口去问,也没想过在这个阶段去试探。
更遑论是比语言更直白的行动。
闻岁之曲起双腿,蜷缩在身前,她懊恼地抿了抿唇,俯低身子,双手捂着灼烧脸颊,手背抵在膝盖上,有些不知所措地在沙发上长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