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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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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一日过去,用过晚食,陆芦将腌好的酸菜收进坛子里装好,沈应帮着他把坛子搬进了灶屋。

浴桶在晚食之前便已经刷洗干净了,沈应搬完坛子,又把浴桶搬进了西边的屋子里。

入夜后山间起了凉风,吹来一阵初春的凉意,草屋离山林近,夜里冷,浴桶放到草棚里去热水容易凉。

沈应用葫芦瓢将锅里烧好的热水舀进木桶,提着木桶倒入浴桶中,接连提了几桶热水,又兑了一桶凉水,探手试了下水温才从里屋出去。

走到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夫郎,说道:“你洗吧,洗完了叫我,我来倒水。”

陆芦站在浴桶旁,抿了下唇,小声道:“你也在屋里洗吧,小心着凉。”

“没事。”沈应从他身上收回眼,微滚了下喉结:“我在外面洗也一样。”

说完,转身便出了门。

再不走,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第12章

山间吹来的风带着湿润的凉意,似是快要下雨了,风越刮越大,草屋前后的树木被风刮得呼呼作响。

屋子里的两人刚歇下,窗外忽地划过一丝雪白的闪电,紧接着咔嚓一声,一道震耳的惊雷劈在了不远处乌云翻滚的天际。

陆芦才躺上床,便被外头的雷声吓了一跳,急忙埋头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抓着被角,身体微微颤抖着。

很多年前,便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他的爹亲永远离开了他。

沈应拉了被子盖上,察觉到身旁的陆芦正蜷缩着身体在轻轻发抖,偏过头看了他一眼,陆芦背对着他,他只能看见对方微微耸动的肩头。

他的夫郎本就胆小怯弱,又落水受过惊吓,看这副模样定是被窗外的雷声吓坏了。

沈应盯着陆芦的后颈看了会儿,翻了下身,面朝他的方向侧身躺着,本想直接将人拥进怀里,刚伸过手去,顿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

虽然成亲后每晚都睡在同一张床上,可除了自江家回来那晚牵过手外,他们并未有更多的接触。

沈应犹豫了片刻,见陆芦仍在浑身发抖,顿了顿还是慢慢靠了过去,将手掌缓缓落在了他的腰间。

他假装已然熟睡,手掌落下后便不再动了,闭着双眼均匀地呼吸着,好似方才只是无意中才碰到了他。

而陆芦在发觉沈应靠近之后,蓦地睁开了双眼,因害怕而颤抖的身体瞬间僵住。

身后的汉子只是翻了个身,把手搭在他身上,便再没了别的举动,像是已经睡着了。

他不敢把人推开,怕把人吵醒,只得蜷在沈应的怀里一动不动。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落在腰间的手掌宽大而灼热,第一次离这么近,陆芦的脸颊不禁微微发烫,心也跟着怦怦直跳。

雷声轰鸣,雪白的闪电仍然游走在天际,他却不知为何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心安。

惊雷过后,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起初仅是豆粒般大小,而后越下越大,砸在树叶上屋檐上,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远处的山林水田,近处的草屋矮墙,霎时间全都浸泡在一片迷蒙雨雾中。

怀里的夫郎终于陷入了熟睡,沈应听着窗外如流水般哗哗的雨声,睁开微闭的双眼,从他腰间抽出手来,轻轻帮他盖好被子。

捉起他的手腕时,沈应悄悄看了一眼,连着涂抹了几日羊脂膏,陆芦手腕上的伤痕已然变淡了许多,只是实在太瘦了,还需好好养养身体。

他把那截纤细的手腕放进被子里,没有翻回身去,而是就这么继续躺着,重新把人搂进了怀里。

许是雨夜好眠,陆芦头一次起晚了,醒来沈应也还睡着,窗外已是天色大亮。

草棚里的鸡鸭大抵是饿了,正咯咯叫着,雨水从茅檐边滴落,砸出清脆的滴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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