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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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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当初是你去闹了一番,非说人家芦哥儿偷了雞,鸡没要回来,还賠进去八两银子。”沈文禄道:“沈应那般护着他夫郎,你觉得他还会借?”

提起这事,冯香莲便来气,顿时拔高了声量:“我賠进去的?那方素云的嫁妆银子可不在我手里,要不是你出来认下,咱们能赔他?这会儿倒全赖我一人身上。”

沈文禄双眉紧皱,脸色同样不太好看,“那也是你儿子不成器,做出这等有辱家门之事,给他钱进城念书,他倒好,去飄香楼听曲儿,这下好了,秀才没考上,还把人折了进去。”

说到最后,沈文禄指着冯香莲道:“都是你惯出来的!”

“什么我儿子,丰儿不也是你儿子?”被他一番指责,冯香莲看着他道:“丰儿也就今年没考上,如今他的命还在飘香楼里,你这个当爹的还在这里说他的不是,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等死?”

她越说越来气,说完想起沈丰还在飘香楼里不知生死,神色间又满是担忧。

沈文禄拧着眉道:“那我怎么办,我能去借的都借了,难不成还拿我的命去给他抵?”

冯香莲一语点破道:“我看你就是不想去找沈应借,你就是不想救丰儿,你就是嫌丰儿丢了你的脸!”

沈文禄被她这话戳破,起身甩了下袖子,扔下话:“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哪有老子跟儿子低头的,还是跟闹翻了脸的儿子,如今他们沈家都快成整个水塘村的笑话了。

门嘭地一声关上,沈文禄拂袖进了屋,看着他的背影,冯香莲咬着牙气得不行。

她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了沈文禄这个没用的窝囊汉,连儿子的生死都比不上他的脸面。

眼下沈文禄是靠不上了,想要赎回她的丰儿,还得靠她自个儿想办法。

冯香莲轉过头,一瞥眼,见沈穗正站在门口,以为她是在看笑话,皱着眉凶巴巴道:“杵在那儿干什么?”

沈穗还在想着怎么跟沈应说这件事,突然被冯香莲凶了一下,吓得打了个哆嗦,端着米粥,小声说道:“粥、粥煮好了。”

冯香莲语气不耐道:“那还不赶紧端进来,要等凉了才给我吃?”

沈穗连忙端进去,小心翼翼放在桌上。

冯香莲正想得出神,端起碗吃了口,剛吃进嘴里,很快又吐了出来,瞪着她道:“你这是想燙死我?”

沈穗急忙摇头:“没,我没有。”

下一瞬,冯香莲却是直接端着碗里的粥朝她泼了过去,“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沈穗来不及躲闪,下意识抬手挡住脸,热粥泼在她的手上,手背顿时一片绯紅,一股滚燙的灼热瞬间蔓延。

与此同时,冯香莲把碗也从桌上掀了下去,哐当一声,碗落在地上,随即摔成几块碎片。

见沈穗仍呆站在那里,冯香莲又厉声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快捡起来。”

沈穗连忙蹲下去,伸出烫紅的手,慢慢捡着摔碎的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冯香莲却是连看都没看她。

便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有人往院里探头张望了眼,出声问了句:“有人在嗎?”

冯香莲听见喊声,走出堂屋道:“谁啊?”

出去一看,却见院子门口站着一个穿皂色衣裳的大婶,手里拿着一块帕子,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冯香莲没见过她,面露疑惑道:“你是?”

皂衣大婶打量了一眼正收拾着粥碗的沈穗,笑眯眯道:“你就是沈家嫂子吧?我是来给你家穗姐儿说親事的。”

入冬后,天色愈加灰蒙,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天际,迷蒙的晨雾裹挟着炊烟久散不去。

天冷了,家家户户开始忙着醃腊肉。

村里有人家提前请来赵屠户殺了年猪,一共殺了两头,一头留着自家人吃,另一头在村子里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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